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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好動的人,這麼喜歡陽光的人,躺在這裡不覺得難受嗎……”
“肯定難受吧……還不能賺錢……雖然你很有錢……但賺錢也很有趣啊……”
嚴正低聲嘮嘮叨叨。
他在臺上是個話嘮,臺下基本沒話,但今天不知為什麼,他就想這樣說啊說,感覺很舒服很放鬆,比度假還放鬆。
他渾然不知,身後已經站了兩個人,一個是容成開的母親,一個是他的弟弟容成唯。
容成唯看見有人,剛要開口打招呼,卻被母親攔住。
容母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容成唯一臉迷惑。
兩人走到樓道里,容成唯問:“媽,那誰啊?”
“嚴正。”
“哦,我哥那個朋友啊,”他諷刺地笑笑,“到現在才來?”
容母卻嗔道:“人家也是大忙人!好了,這下我放心了,你哥的朋友都來全了。大家都過來陪陪他,說不定哪天就被喚醒了。”
容成唯不耐煩地道:“人家醫生是讓我哥在意的人來陪他說話。你打這麼多沒用的電話,還不如把未央從美國叫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朋友?對手?
門並沒關嚴,嚴正隱隱聽到聲音,雖然不知道對話的內容,卻明白今天的探望要結束了。
他站起身,穿上風衣,走到窗前:“我走了,下次再……不知道還有沒有下次……我走了,你快點醒過來。這麼弱的樣子真不適合你。”
開啟門,正與容母打了個照面。
容母很熱情地招呼,容成唯只是點點頭。
婉拒了容母的挽留,嚴正上了電梯。光滑的電梯壁映出他憔悴而空無的面容。
我真的太孤獨了,他想,應該找個女朋友了。
這個念頭不止一次地冒出來,但是他實在太忙了,每週主持八檔綜藝節目,還要拍電視劇電影,做策劃與監製,拍攝廣告,作詞,錄製CD,參與工作中的種種應酬,每天睡眠不到五個小時,有時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只能在車上啃漢堡。
忙起來的時候,他會忘記孤獨,但忙起來的時候,他也沒有時間去找女朋友了。
工作的嚴正有些不近人情,一個絕世美女向他拋媚眼,他也只能看到這媚眼之中的實用部分——比如增加特寫鏡頭,恭維她的電眼,調侃花痴的觀眾和男嘉賓,他看不到這媚眼之中金戈鐵馬的勾搭。
他就像一臺機器,精準又勤勞,枯燥又機敏。一天的忙碌結束之後,這臺機器才被封存起來,露出屬於人類的柔軟的靈魂,一個孤獨的靈魂。
好多朋友能帶來浮華一場,如飲鴆止渴,來去無痕,有的朋友卻送來清風一縷,如夏日飲冰,消暑解燥。嚴正從來不缺乏第一種朋友。所以這一晚,他又醉了,凌晨兩點被經紀人王粲扔回家裡。
嚴正迷迷糊糊睡著,做的夢亂七八糟。
他拼命地整理著這團亂麻,忽然聽到耳畔似乎有人喊:“阿正!”
“阿正!”
這熟悉的聲音,分明是容成開。
嚴正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回到了家裡——這個家裡,是他父母的家。他剛進娛樂圈的時候,還和父母生活在一起,自己擁有一個小房間。這個小房間靠窗戶的地上,常年鋪著一張厚實的海綿墊子和粗布格子床單。曾經有個時期,床單上堆滿了各種航模的小零件,放學回來,他就坐在窗前,拼接自己的戰艦。
此刻,他看見還是少年的容成開跪坐在床單上,一手拿著船體,一手握著膠水,回頭衝著他笑:“阿正!快來,明天還要參加航模比賽呢!”
嚴正想起來了,他愛好航模,還是認識容成開之後。是容成開傳染給他的愛好。那時候,兩人完成在經紀公司的培訓課程,就回來拼航模,還參加了市裡的比賽。
想想那時真是年輕,跳了一天的舞,仍然活蹦亂跳地到處瘋玩。
嚴正走到容成開的面前:“你不是受傷,變成植物人了嗎?”
容成開白嫩的臉蛋映出晚霞的胭脂紅:“阿正,你胡說什麼呢?!快來幫忙!”
嚴正沒有動,只是看著那張臉,心想:這麼白嫩的容成開,真是久違了呢。
之所以這麼想,是因為二十歲之後,容成開就奉行以黑為美,其膚色經常成為粉絲調笑的物件。正想著,容成開忽然抬起頭,大眼睛裡滿是認真地說:“阿正,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會永遠守護你!”
嚴正騰地坐起來,心口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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