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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成開不滿地說:“我要喝酒……”
“這就是酒。”
“你騙我,這是果汁。”
“這就是酒。”
容成開歪著頭看著他,似乎信了,把果汁一飲而盡,隨後笑嘻嘻地道:“咦,真是酒呢……”
看來醉得不輕。
一位友人走過來,說:“阿開今天喝得不少,可能心情不好吧,畢竟離開一個人,不是那麼容易走出來的。”
嚴正點點頭。
那位朋友繼續說:“本來以為他沒事了,結果今天好像又接到了GG的電話,得,又失控了。”
司徒未央打過電話?打來做什麼?複合?但是如果複合,容成開應該不會變成這樣吧?
朋友拍拍他的肩:“照顧好他。”轉身走了。
為什麼這麼理所當然地讓我照顧這個醉鬼?
嚴正有些無語,轉頭卻看見容成開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看看時間還早,嚴正讓他繼續趴著睡,自己要了一杯清酒,坐在他身邊慢慢地喝。
酒吧雖嘈雜,但他和容成開彷彿在一個獨立的世界,不受干擾。
已經決定讓心中的容成開離去,所以,這幾個月來,都是以朋友的心態相處。朋友的面具戴得太久,久到他自己都信以為真。可一旦與他單獨相處,一些不該有得酸甜就會不可抑制地萌發。
趴在桌子上的人,像一個上課偷睡的學生,亂髮遮住側著的額頭,長睫毛在陰影裡若隱若現,嘴巴因為壓著胳膊微微地嘟起,看去來像個委屈的漂亮小孩。
嚴正不由地想要摸摸他的頭,只是手指還沒觸到他的頭髮,兜裡的手機就震動起來。
是一個國際長途。
嚴正想起一個國外的影星朋友曾經要過自己號碼,就按下了接聽鍵。
“Hello……”
“嚴老師。”一個熟悉的女聲傳來,“我是未央。”
嚴正一愣:“你……有什麼事?”
“開開還好嗎?”
“還好。”嚴正看了趴在桌上的榮成開一眼。
“他,有沒有對你說什麼?”司徒未央小心翼翼地說。
“沒有,怎麼了?”嚴正覺得,她肯定有事兒。
“今天忍不住和他通電話,情緒有點失控,然後就吵了起來……”
嚴正鬆了口氣,道:“沒關係,朋友們都在,鬧一會兒就好了。”
“還不止這個,”司徒未央小心翼翼地說,“對不去,嚴老師,你曾經幫過我,但是他今天在電話裡提起你,我就……我就忍不住……”
嚴正心裡浮起一絲不詳的預感。
司徒未央的聲音繼續傳過來:“我就忍不住說,嚴正對你別有企圖……他喜歡你……”
嚴正腦子裡嗡地一聲,感覺一桶冰水劈頭澆下來,被凍得渾身發抖:“你……”
司徒未央一個勁兒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其實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有沒有那種心思,我只是吃醋,只是急了,所以……”
嚴正掛掉了電話。
他感覺整個世界都在離他而去,留給他的只有一片寂靜的蒼白。
容成開知道了。
嚴正不是膽小的人,如果喜歡的是別人,他一定會拼死做一個表白。
但容成開不行。他絕對不可能喜歡男人。
這是一個必敗的戰役。
所以,所謂放手一搏這種事情,根本沒有必要。
現在,他知道了。他怎麼看我?以後還能一起說笑嗎?
嚴正可以預見自己被容成開冷藏的命運。他拿著手機,呆呆走出酒吧,沿著街道,一直向前走,向前走,似乎只有行走,才能減緩他心臟的抽搐。
身體似乎變成了一輛汽車,而他正坐在這輛車子裡,以醉酒的狀態駕駛。
霓虹模模糊糊地映在車窗上,行人表演著啞劇,車輛的燈光耀得人發暈。
迷迷糊糊中,他感覺有人抓住自己的胳膊,衝著他喊叫。可他什麼都聽不見,連那個人的面容,都看不清。
他覺得,自己一定是太累了,睡一會兒就好。他閉上眼睛,默默地數了十個數字,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街頭嘈雜的聲音突然就闖進了耳膜。
“……嚴老師!嚴老師!”一個熟悉的面孔出現在眼前。
“老吳?你不是走了嗎?”
老吳是今天送他來酒吧的保姆車司機。
“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