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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是新任教主周午。老人的思緒凌亂,恍惚中回到了三十年前:火光,血光,劍光,失了頭領的殺手盟傾巢而出,做殊死的最後一擊。幾十人對幾百人,卻如幾百人對幾十人,砍瓜切菜。到處是血,天上,地上,人身上。喊叫呼救聲充溢耳中,似要震破人的耳膜。在這嘈雜的聲音中,突然傳出一聲嬰兒的啼哭聲。
就是這聲啼哭,讓他感覺他與這個新生生命是連在一起的。沒有理由的想法,因此不需要佐證。本來失血過多倒在地上等死的他奇蹟般站起,直衝到抱著嬰兒的教主夫人身邊。教主已死,教眾大亂。他奮力衝殺,眼看殺出一條血路。這時候,他的眼睛看到了一雙血一樣鮮紅的眼睛,然後就是一個耀眼的劍尖,劍尖是一個小點。一個小點,取下了他的一條臂膀。血濺出,他拼出最後一絲餘力,抱著教主夫人飛出。
沒有火光,只是月光。月色下的周午始終平靜。他的嗓音很有魅力,說道:“我會放他們走,是有了別的計劃;而且,要留下他們,代價極大。”陰陽祭司不說話,他挽起右邊袖子,露出鋼製的右臂,死命往地上砸去,一下一下砸。周午不再說話,也不阻攔,只是看著。
回去的路上,夜深無人,馬嘶人笑,快馬加鞭,夜風追隨。鳳凰人極少露出笑容,但在卓越然面前,他不但笑了,笑容竟然十分燦爛,在笑容的映襯之下,一雙紅眼睛出人意料的有了女人眼睛的嫵媚。卓越然大聲道:“想不到三耳神教的酒還不錯,你說他為何會放過咱們?”鳳凰人道:“為什麼?因為你是正氣閣的閣主,天下有人敢得罪正氣閣嗎?”卓越然道:“一開始我也做此想,現在覺得不對,周午不像會害怕的人。”鳳凰人哈哈笑道:“周午確實不似怕事的鼠輩,有些城府。”
馬兒賓士更猛,卓越然道:“我看他是突然有了什麼計劃,還多少與我兩人有些關聯。”鳳凰人道:“有事便有事,你我還會怕事?你卓越然是無膽鼠輩?”卓越然一掌猛然拍在鳳凰人胯下馬上:“你才是鼠輩。”
正午。驕陽正好。
白雲樓二樓的客人忘記了吃飯,他們放下筷子,放棄美食,只為看兩個人。他們在想:莫非,是倆瘋子?
卓越然和鳳凰人根本看不到周圍人眼光的異樣,自顧自地各抱一大壇酒往嘴裡倒,甚至桌上的菜餚根本一筷子沒動。在近來之前,鳳凰人曾獨自去辦些事,回來時頭上多了定黑斗篷。
一個白衣年輕人走到了二樓,正自看熱鬧的小二立馬做樣要擦桌子,回頭卻發現身旁根本沒有桌子。年輕人來到拼酒的二人桌前,對卓越然拱手一禮,道:“卓兄,你能來小店真是蓬蓽生輝,這頓我請。”卓越然轉眼看去,認得正是白雲樓少主秋雲白,他自己的接任大典舉行時見過的。手臂一抹嘴,道:“那多謝秋老弟了。”
秋雲白打量戴著黑斗篷的鳳凰人一眼,雖有疑惑,終未開口,也不多做停留,自行下樓。
看到鳳凰人越窗而入,卓立著的卓碎沒表現出任何驚奇,淡淡道:“你來了。”鳳凰人道:“我來了。”拿出放在懷裡的銀票,放到桌上。卓碎轉過身,問道:“那小子真就那麼難惹,竟連你也失了手?”鳳凰人面無表情地道:“與你無關。”說完便要離去。卓碎的臉上浮現冷酷的笑意:“你真覺得能夠輕易離開,你我之間的事就此了結?”卓碎沒有聽到鳳凰人的回答,他聽到的是卓越然的聲音:“三叔。”
笑意凍結在臉上,卓碎的軀體跟著全身冰涼。
第八章
雖然是白天,映日堂上還是燈火通明。四大長老已經全部到齊,齊齊看著站在中間的卓碎,神情複雜。面朝中堂背手而立的卓越然這時轉過身來:“三叔,我最後一聲叫你三叔。你可還有話說?”卓碎冷笑道:“成王敗寇,卓碎豈是抵賴推諉的無恥之徒,有膽的你就殺了老夫。”
聽了卓碎的話,四大長老都轉臉去看卓越然。從去請他們的屬下那裡,他們知道了事情的大概,雖然他們內心對卓碎做閣主的支援高於卓越然,但也僅限於卓越然出了意外,現在他們最擔心的是:卓越然年輕氣盛,卓碎根深葉大,這件事如果處理不好,必定使得正氣閣內耗極大。
卓越然的牙齒格格之響,面向四大長老之後,卓越然卻平靜地道:“事情想來四位已經知曉,越然請四位前來,並不是商議處理卓碎的事,只是邀請四位做一個見證。”四大長老聽得奇怪,執法長老莫月性子最急,怒氣衝衝地道:“卓碎膽敢僱人刺殺閣主,依閣規理應誅殺,怎能不去商議如何處理?我說當時他怎麼能夠得到卓閣主您被刺的獨家訊息,還死不要臉的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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