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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心,溫柔叫了大學裡的死黨朱臨路來陪她。
在那種敏感時候,難免讓佔南弦起了猜疑之心。
儘管他可能並不信她會背叛兩人之間的感情,儘管他可能多少猜到了她分手的原因是為溫柔,然而在他目睹她上了朱臨路的車子,而後在她家樓下熬足四五小時才等到她歸來時,她始終不肯開口那種不管不顧對他再不信任的決絕,終於將他隱忍多時的抑鬱和怒火引爆。
那一夜,是他們平生第一次爭吵。
她咬著唇一聲不哼,由得他獨自上演獨角戲的爭吵。
或許一顆心再傷,也比不上這種自尊被她的沉默逐寸撕碎的絕望更讓人悽苦彷徨。
平生第一次,他在她面前無情立誓。
他發誓要比朱臨路更有錢,他發誓有朝一日會讓她自己回到他身邊。
平生第一次,他在面前毫不留戀地轉身,離去時頭也不回。
沒多久,他便和薄一心好了。
即使明知他是借薄一心來刺激自己,然而她已勢成騎虎,加上一貫心高氣傲,幾年來早習慣他的寵溺,忽然之間他就變了臉,讓她很不適應,而他越是那樣做,她越是放不下自尊回頭。
直到薄一心被同學惡整,他警告她事情別做得太絕,她當即公開宣告是自己先變了心,直到,她親眼看見他吻了薄一心,那刻只覺心口痛到麻木不仁,對他的感情當場就碎了。
怎麼也想不到,竟然就在那夜,導致……兩人的父親雙雙過世。
年少驕傲的心不懂珍惜也不懂寬容,失怙的巨大傷痛更使他與她無所適從,在各有一腔傷心懷抱中,那份甜美卻稚嫩的感情終究破裂到無可挽回,從此走向不歸陌路。
而她所以為的好,竟成了給溫柔與佔南弦造成巨大心靈創傷的元兇。
曾多少年多少個黑夜,在悔恨的夢中驚醒而悄然抹淚,捂緊疼痛的心口對著天花板無聲自問,如果當初她不是那樣絕情任性,如果她沒有在他一次次苦苦哀求下仍固執堅持不肯和好,如果在他和薄一心傳出小道訊息時她肯低一低驕傲的頭顱,一切的一切,會不會有所不同?
如果,可以給她一個機會重新來過。
哪怕付出再大傷損再重,哪怕需終其一生傾其所有,如果可以,給她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
“南弦後來知道你為什麼要分手了嗎?”周湘苓問。
她沉默,片刻才道,“我想他知道。”這才是他恨她的一部分原因吧,恨她太輕易放棄,恨她可以為了別人犧牲而寧願讓無辜的他絕望傷心,歸根到底,他恨她愛他不夠。
這段感情對他而言是一場災難,那種疼痛在許多年裡無法磨滅。
周湘苓凝視著她,“都說知子莫若母,南弦的性格我很清楚,他一向對你十二分寵愛,就算他爸爸去世那時也沒有遷怒過你,卻為什麼——在記者招待會上那樣做?我這顆老腦袋真是怎麼想也想不明白。”溫暖低頭,不說話。
周湘苓的目光停在她黑髮削短的耳邊,輕聲試探,“是不是——你做了什麼事故意激怒他?”
溫暖咬了咬下唇,仍然不出聲。
“小暖,這麼多年過去有一件事我始終沒想明白,你爸爸——怎麼也會在那趟飛機上面?”
溫暖眼眶一紅,輕輕別開頭,將眼淚逼了回去。
周湘苓嘆息一聲,不再說話,只憐惜地拍拍她的手。
想了想,她回身吩咐歡姐取來一串鑰匙。
“這是我們老房子的鑰匙,你有空回去看看。”溫暖沒有接,好一會才低低道,“佔媽媽,我們已經很難回頭。”“回不了頭也沒關係,你找時間去一趟,就當是懷念好了。”周湘苓把鑰匙硬塞進她手裡,目光慈睿,“小暖,我清楚你一向是極聰明的,需知恨極必傷。
聽佔媽媽勸一句,人生苦短,還有幾個十年可供你們蹉跎?這樣值得嗎?”眼眶再度泛紅,溫暖傾身抱住周湘苓,將臉埋在她肩,右手手心被緊握的鑰匙硌得微微生痛。
第十七章 分手,離開(3)
“你好回去了。”溫暖對著蔫蔫地躺在沙發上的溫柔道。
那日出了醫院門口溫柔便和凌執隱大吵一架,氣得他甩手而去,發誓此生再也不想見到她這個不可理喻的潑婦。
溫柔悶聲不哼,只是拿了軟枕蒙過自己的頭。
溫暖把衣物和零碎雜件裝進旅行箱,不經意眸光掠過已在茶案上靜靜躺了幾天的一串古舊鑰匙,手中動作頓了頓,她抬頭,問溫柔,“在醫院裡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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