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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梅雨初霽,雲低月黯,分外悽迷,加上到處都是些敗棺朽骨,委實令人觸目傷懷,惘悵無已!孟浮雲略為四眺以後,便自柳眉雙鎖地搖頭說道:“這裡的月色景物,委實宛如鬼域,過分幽悽,我不要看了!你所說的‘九幽地闕’,卻在何處?”
上官靈用手往南一指,低聲說道:“南方二三十丈以外,那座隱隱約約的高大墳冢之下,便是‘九幽地闕’,但對方在那左近,似乎設有潛聽竊望機關?我們到後,最好用‘傳音入密’功力,彼此問答,免得讓對方預先測知我們的一切舉措!”
孟浮雲和上官靈一路同行,便已知道他與自己一樣膽大包天,目空四海,如今居然這等慎重,可見“九幽地闕新主人”與“九毒書生”姬天缺,必極扎手難鬥?遂點頭微笑答道:“這地方我是初來,一切聽你招呼安排就是!”
上官靈因自己嘗過“九幽地闕新主人”厲害,確實擔憂孟浮雲傲不服人,輕身犯險,如今聽她這等說法,略為寬心,身形微展,便如夜鳥摩空般,往南方凌空飛縱!
孟浮雲羅衣飄舉,與上官靈一齊騰身,但到了那座高大墳冢之前,上官靈不禁滿面驚奇地,愕然卻立!
原來這座高大墳冢的左右兩側,本各有四具石人、四具石馬,如今卻在墳前正中的石階以上,又添了一具比較瘦小的石人,這具石人右手執著一枝黑杆白毫的巨大毛筆,左手執著一枝長尾雲拂,筆桿及拂杆以上,並述依稀鐫有字跡?
上官靈微愕以後,先行打量四周,見毫無異狀,遂閃身近前,辨認字跡,只見那長尾雲拂及黑杆白毫大筆,均是石制,拂杆上鐫著:“明夜先埋西道!”
筆桿上鐫的則是:“後夜再葬‘南筆’!”
上官靈看完,不禁雙眉緊鎖,滿腹疑雲,暗想“九幽地闕新主人”為何又弄這等玄虛?難道“西道”天痴,與“南筆”諸葛逸,已然到過此地?
但算算日期,縱令快馬西行,橫穿大漠,去請鍾離老人、“西道”、“東僧”、“南筆”等人的“閃電神乞”諸明胯下的千里神駒再快?此時最多也僅到達地頭,“西道南筆”等“乾坤雙絕”,怎會已到“九幽地闕”?
孟浮雲見上官靈對著這具石人,垂首深思,不禁奇怪起來,緩步走過問道:“你在想些什麼?這座墳冢左近,並沒有看見敗棺朽骨,我怎的聞到一股極淡極淡的腐屍氣味?”
上官靈起初因意有專屬,冥心思索何以“九幽地闕新主人”,突然多造這麼一具石人,邀鬥“西道南筆”之故?致對其他事物,未深注及!但經孟浮雲這樣一提,鼻中果然聞見—股極淡極淡,若有若無的腐屍氣味!
腐屍氣味入鼻,上官靈自然而然地,與那長尾雲拂及黑杆自毫大筆桿上所鐫“先埋西道,後葬南筆”之語,發生聯想,不禁驚得全身一震,暗運“傳音入密”神功,練氣成絲,專向孟浮雲耳邊說道:“我向右,你向左,搜一搜這座高冢的十丈周圍,看看可有什麼泥土鬆動的埋屍之處?”
孟浮雲自然弄不清上官靈葫蘆之中,賣的甚藥?只得悶在心頭地如言搜尋!
一左一右的密搜多時,不僅未曾發現什麼泥土鬆動的埋屍之處,竟連那股極淡的腐屍氣味,也已消失!
上官靈見孟浮雲回到新添那具石人以下,眉籠慍色,月射神光,知道她業已不耐,即將發作,暗想“九幽地闕新主人”的舉措,越來越是神秘,今夜兆頭又不太佳,還是勸孟浮雲不要氣動心浮,授人以隙!
一面思索,一面往盂浮雲身側縱過,孟浮雲忽然似有所覺,訝然叫道:“咦!這裡的事情,真有點怪,方才那股腐屍氣味,業已消失,如今怎的又復出現?”
話音甫落,上官靈也縱到孟浮雲身旁,仔細一嗅,果然那股極淡極淡的腐屍氣味,又復若有若無,侵入鼻觀!
上官靈忽然想起雕琢這樣一具石人,需要不少光陰,“九幽地闕新主人”何必要費這多心力?在已有的石人石馬以外,再復添上一具,其中不無疑竇,可以尋思。
他想到此處,孟浮雲居然也想到此處,湊過頭去,在墳前石階正中新添的那具石人身上,嗅了一嗅,倏然香肩微晃,閃退三尺,臉上神色在興奮中帶點驚惶地,向上官靈失聲叫道:“這石人大概是具真人,那種極淡極淡的腐屍臭味,就是從它身上發出!”
上官靈自從看了那“先埋西道,後葬南筆”之語以後,心中始終在替這“乾坤雙絕”擔憂,生怕“南筆”諸葛逸、“西道”天痴,人地生疏,恃藝託大,致受“九幽地闕新主人”的陰謀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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