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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逸被鍾離老人間得愕然答道:“我們雖然未曾開墓目睹蒲琨老兒遺骨,但卻曾親見醉和尚留書,墓碑字跡,也分明是他以獨門‘羅漢勁’所鐫,並激動得毀去我天台草廬,難道此事還有什麼可疑之處?”說完,並將“東僧”醉頭陀在天台山刻竹所書,“乾坤生變,五絕折翼,北劍分屍,東僧太氣!竹屋數間,代為譭棄,南筆歸來,九幽聚議!”之語,重複背誦一遍。
鍾離老人聽完說道:“我方才聽那‘九幽地闕新主人’口中連稱‘乾坤五絕’多次,最後又感嘆他過份聰明,遭天所忌,屢屢在極度意外以下,功敗垂成,故而生疑,蒲琨老兒或許也像我們今日一般死裡逃生,未必定遭劫數?至於‘東僧’天台留字,因醉和尚向來性情率直,不太富於心機,加上對手忒已刁鑽,並可能是受人愚弄,致生幻覺!”
諸葛逸、天痴道長想起“九幽地闕新主人”,迭稱“乾坤五絕”及“屢屢功敗垂成”之語,不由也覺鍾離老人所疑,不為無因?致對老友“北劍”蒲琨的生死與否,自業已絕望的沉痛情懷以內,轉生了幾分希冀!
遂又把上官靈在“萬姓公墳”之上,所獲的那張柬帖取出,交與鍾離老人觀看。
鍾離老人也覺得那位“九幽地闕新主人”,太已多藝多才,這柬上字跡,模仿自己,居然到了唯妙唯肖地步!
但看到最後,看見對方要上官靈把“笑面閻婆”孟三娘所藏的一塊“雙心碧玉”弄來掉換“風磨銅奪魂寶旗”之語,不由恍然頓悟,大笑說道:“直到如今,我才知道‘九幽地闕新主人’的本來面目!”
諸葛逸、天痴道長,成名江湖數十年來,何曾遇到這等屢經捉弄,而尚不知對方名姓之事?早就悶得難過已極,聞言自然大喜追問,鍾離老人笑道:“他是隱居滇西怒山百盤嶺多年的‘萬相先生’百里獨!”
諸葛逸及天痴道長,均對這“萬相先生”百里獨的名號,頗為陌生!天痴道長一面把自己所練的“太玄真氣”化成一股陽和熱力,緩緩傳進上官靈後心,一面向鍾離老人笑道:“老頭兒,你的門道真多,我怎麼從來不曾聽說過這位複姓‘百里’,單名一個‘獨’的字‘萬相先生’,難道他從來未在江湖行走?”
鍾離老人點頭笑道:“痴道士猜得一點不錯,此人二十歲練成絕藝,二十五歲便隱江湖,如今年已百歲開外,足足在滇西怒山百盤嶺,住了七十餘年,怎會名為世曉?”
說到此處,見“南筆”諸葛逸目注自己嘴皮微動,遂又復笑道:“諸葛窮酸,你不要問我怎麼知道?我若不是這次在西崑崙小琅環突遇怪事,也不會知曉這位‘萬相先生’百里獨的姓名來歷!”
諸葛逸被鍾離老人一語提醒,遂向他皺眉問道:“鍾離老頭,你與我每一局圍棋之戰,均勝負未分,為何突然一去多日不返?如今又這等說法,究竟你在西崑崙小琅環發現了什麼怪事?”
鍾離老人笑道:“那日凌晨,你尚靜坐入定,我先起身出洞,突然就在洞前的怪石以上,發現一大塊業已半化的極厚玄冰!”
諸葛逸及天痴道長,均曾作客西崑崙小琅環,知道該處無殊仙境一般,終年不見霜雪,百花怒放,草木常青,在這種環境之中,突然會發現一塊極厚玄冰,確係怪事!
鍾離老人又道:“我取冰細辨,知道不但我那小琅環附近,終年不見霜雪,連周圍數百里內,均不曾見過如此極厚玄冰!不由大為奇詫,暗自揣測這是何人所為?及所為何意?怎會經過漫漫長途,把冰塊送上西崑崙絕頂小琅環,僅僅不過半化而已?”
諸葛逸及天痴道長,也覺得此事雖小,卻怪異無比,令人頗難加以理解!
鍾離老人見天痴道長運用“太玄真氣”,替上官靈療傷,業已為時頗久,遂用自己那隻未曾受傷的右掌,接替天痴道長,並繼續往下說道:“我因此事極為離奇,立意密搜小琅環周圍,以明究竟,遂請謝東陽兄,轉告諸葛窮酸,暫停黑白之戰,二三日即返!”
諸葛逸“哦”了一聲,介面問道:“我在小琅環足足等你七日,音訊毫無,你究竟查出了什麼怪事?又怎會與‘萬相先生’百里獨,有所關連?”
鍾離老人一面凝功發出陽和熱力,緩緩傳達上官靈四肢百骸,助他恢復所受內傷,一面含笑敘述自己怎樣因一樁奇異遭遇,而得知“萬相先生”百里獨的有關各事。
原來鍾離老人囑咐“南疆隱俠”謝東陽之後,便即離開小琅環,意欲先到西崑崙最冷的“黑龍潭”去,察看察看彼處是否有這種類似玄冰未化?
但才離開小琅環不遠,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