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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許久才會到來,瑟曦從鐵王座後的國王門離開。奧斯蒙爵士拿著火炬走在前面,科本伴隨在她身旁。派席爾國師努力追上來。“等等,陛下,”他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年輕人自以為是,只想到戰鬥的光榮,不考慮其中的危險。洛拉斯爵士……他這樣冒進是要付出代價的。強攻龍石島的城牆……”
“……實在太勇敢了。”
“是,是,很勇敢,然而……”
“我毫不懷疑,咱們的百花騎士將是頭一個登上龍石島城牆的人。”但願也是頭一個摔下來的。史坦尼斯留下來守城的麻疹臉雜種可不是什麼比武會上的冠軍,而是經驗豐富、殺人如麻的軍官。若諸神保佑,他將給予洛拉斯爵士夢寐以求的光榮結局。這小子也可能被淹死。昨晚海灣內又有風暴,勢道猛烈,幾個時辰內,傾盆大雨猶如黑色帷幕,覆蓋天地。這不是很令人傷感嗎?太后饒有興致地想,淹死是最粗鄙的死法,既然洛拉斯爵士像真正的男人渴望女人一樣渴求光榮,那諸神讓他死於大海,沒有一首歌謠會傳誦他,多麼大快人心啊!
再說,無論這小子在龍石島上結局如何,太后都是贏家。倘若洛拉斯拿下城堡,就是拔下她的眼中釘肉中刺,沉重打擊了史坦尼斯;假如他做不到,獅子便能名正言順地羞辱玫瑰——沒有什麼比失敗更能損傷偶像的名譽了。即便他帶著傷痕和光榮回來,等他回救盾牌列島時,奧斯尼爵士也將成為那個安慰他妹妹悲傷的人。
笑意再也無法抑制。瑟曦“撲哧”一聲笑出聲來,笑聲迴盪在走廊裡。
“陛下,”派席爾國師莫名其妙地眨眨眼睛,下垂的嘴唇合不攏來,“為何……為何發笑啊?”
“還能為什麼,”她不得不道,“不笑我就會感動得哭了。噢,咱們的洛拉斯爵士實在太勇敢,我的心因為仰慕而顫抖。”
她在螺旋梯前告別了派席爾國師。這老不死比之以前更加沒用了,太后認定。派席爾近來唯一做的,就是用無窮無盡的告誡和異議來煩惱她。他甚至反對她同總主教達成的新諒解,當太后要他起草法律文字時,他竟用潮溼晦暗的眼睛瞪著她,唾沫橫飛地講歷史。瑟曦只能打斷,“梅葛王幾百年前就進了墳墓,他的赦令也早該進墳墓,”太后肯定地說,“現在是託曼的天下,我的天下。”我怎不聽任他爛在黑牢裡呢?
“洛拉斯爵士死後,陛下要挑個合適人選填補御林鐵衛的位子。”跨越去往梅葛樓的乾涸護城河時,科本大人道。
“一個堂皇的人,”她表示同意,“一個年輕敏捷強壯足以讓託曼把洛拉斯忘得一乾二淨的人。一點點的英勇是上好的作料,但此人腦筋裡不能淨是些騎士的蠢念頭。你有這樣的人選嗎?”
“啊,很抱歉,還沒有。”科本承認,“我想到的是另一位武士。他不具備堂皇的外表,卻對您有絕對的忠誠。他會不顧一切地保護您的兒子,消滅您的敵人,守衛您的秘密,而沒有活人可以與他匹敵。”
“是嗎?言語就像風,講得過於誇張了。好吧,什麼時候你可以把這位楷模獻上,我們再來瞧瞧他夠不夠格。”
“我發誓,人們將來會為他寫一首歌,”科本圍滿皺紋的眼睛裡興致勃勃,“陛下,盔甲的事情有進展嗎?”
“我給武器師傅說了你的要求,他以為我在發瘋。他向我說明,穿上如此沉重的板甲,沒有人能夠移動,更別說打架了。”瑟曦用眼神警告沒頸鍊的學士。“你敢耍我,將來會尖叫著死去,明白嗎,嗯?”
“我很明白,太后陛下。”
“很好,這仵事一句話也不準說出去。”
“太后英明。紅堡裡隔牆有耳。”
“是的,”夜裡,就算在自己的房間,瑟曦也能聽見異樣的聲音。只不過是牆中鼠罷了,她安慰自己,僅此而已。
床邊有根蠟燭在燃燒,但壁爐已熄,沒有旁的亮光,很冷。瑟曦脫掉衣服,滑進毯子,任裙服堆在地板上。床上的坦妮婭動了動。“陛下,”她低聲呢喃,“現在是什麼鐘點?”
“貓頭鷹時。”
瑟曦經常獨守空閨,但她從未喜歡過一人睡的滋味。最早,她和詹姆同床,那時候他們還小,相貌如此相似,幾乎沒人能將彼此區分開;後來,等他倆分開之後,她有過許多床伴和侍女,其中大都是同齡女孩,是她父親的騎士和封臣的女兒。沒有一個人能真正取悅她,甚至在她身邊待得長一點的也為數寥寥。淨是些神經兮兮的小傢伙,眼淚汪汪、索然寡味,只會講一些無聊的故事,怎能取代詹姆的地位?不過話說回來,在凱巖城深處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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