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5 頁)
江南哼著亂七八糟的小調,吃飽了碗一丟,伸直雙腿大剌剌的坐在屋頂上。
我正納悶鍋子去哪了,轉頭看到悶油瓶很堅定的捧著鍋子,一口接一口就沒停過。
你想抱怨我做飯不好吃也不能用這樣的方式啊…= =
躺在屋頂上,剛好能看見暗夜與殘陽的交界。
無論走到哪裡,頭頂的這片天空始終沒有改變過。
誠實的一如既往。
雲層似乎在眼前打轉。
忍不住開始有些昏昏欲睡。
江南丫頭片子突然蹦起來,吸足了氣就想吼歌,被悶油瓶拉住,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江南差點被憋死,她拍了拍胸脯。
“大叔睡著了?”
“也許吧。”
我聽見悶油瓶終於放下了鍋子。
實際上我壓根沒睡著,不過這樣的情況也就只好裝下去了。
“哦活活,我可以在他臉上畫畫嗎?”
江南迅速想要接近,悶油瓶揪小雞一樣把她揪回來。
小猴精不開心的哼唧兩聲,馬上便恢復了頑劣的本性。
“辛苦你了,小哥。”
她拍拍他的肩。
“原來你才是保父吶…”
我幾乎用盡了畢生的剋制力才沒有跳起來大吼:
明明就是他非要跟來威尼斯的!
值得慶幸的是,這個話題並沒有繼續下去。
過了很長時間,先開口的居然是悶油瓶。
“為什麼來威尼斯?”
“我不是說了嗎,離家出走啊。”
江南扁了扁嘴,把隨身帶著的護照丟給他。
悶油瓶看了看護照,又望望她。
“頭髮呢?”
“你說毛啊。”
江南吹著參差不齊的劉海。
“離家出走的前一天被我自己剪掉了,長毛打理起來很麻煩。”
“離家出走?”
“是啊。”
小丫頭盤腿坐著。
“我媽跑了,我爸想要我學金融好繼承他的公司。”
“但是我沒興趣,我有我想上的大學。”
“可老爸死活不給,一氣之下我就跑了出來。”
“自己的人生當然要自己掌握。”
“有時候忍不住想,人生如果能格式化,大概也不錯吧。”
“可惜啊,沒有誰的人生,能夠重來。”
似乎有點小看這丫頭。
我默默的心想。
“我失憶了。”
悶油瓶突然不鹹不淡的說。
“不記得任何東西,你說的格式化,應該就是這樣。”
“我不知道我是因為什麼失憶的,但應該…不是好事。”
“…雖然生活沒什麼大礙,可是稍微有點…”
“不安?”
江南的眼睛依然帶著孩童的稚氣與敏銳,在暮色裡閃閃發光。
“是啊,不記得事情當然會感到不安,可我覺得…”
“不記得也沒什麼不好。”
“不好的事情,難過的事情,想忘記是理所當然的吧?”
“其實我就很想格式化呢。”
她望著深藍色的天空,目光有種很遙遠的感覺。
“我說這話可能不太對,但是你想啊,一片空白的記憶,那不就是張擦乾淨的白紙嗎?”
“即便以前發生了不愉快的事,但現在的你是純白的。”
“你還可以,重新選擇活下去的方式啊。”
她伸直手臂,像是要抓住什麼。
“生命是他人給予的,但要怎樣去使用它,卻是我們自己的事。”
“活著,就要生如夏花!”
“我不知道你之前的人生怎樣,可是我現在能告訴你,要怎麼去活,全都把握在你自己手中。”
“是綻放還是凋謝,全憑你。”
我暗暗微笑了一下。
小猴精果然是女孩子,該纖細的地方還是很纖細的。
悶油瓶埋著頭沒出聲,他攤開掌心看了看生命線一路綿延。
“…這是,新生?”
“沒錯,是嶄新的開始。”
江南站起來,豪放的叉著腰。
“加油啊,小哥!”
然後撓撓額頭。
“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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