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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遙將其中的利弊擺出來，剩下的則讓彭山自己思考。

“那麼按照肖兄所說，我苗疆各個部落又該怎麼辦呢？”此刻，彭山儼然已將肖遙當成了名師再求學。

“我國北方和西方都是遊牧部落，他們所佔據地域雖然廣袤，但是人口卻並不多，因此一直以來，朝廷的政策就是扶持這些部落之間的弱者和強者去爭鬥，坐山觀虎鬥，收取漁人之利。同時也是因為本朝建國以來國力有限，也只能如此，無奈之舉而已。”

“但是苗疆不同，苗疆四省分成兩部分割槽域，一部分平原，早就苗漢雜居，這些地區現在朝廷也有了駐軍和流官，雖然相對整個苗疆還只是很少的一片區域，但卻主要都是商貿繁華的地方。另外一部分就是山區，只要是苗人土司統治。”

肖遙邊說邊看向彭山。

“我苗疆四大土司也有一部分軍隊，足以抵擋那些駐軍了。”彭山說道。

聞言，肖遙輕笑一聲，搖頭嘆道：“那些駐軍並不可怕，這些人常年在苗疆早就腐化墮落，這些年下來，中原承平已久，朝廷一部分皇室窮奢極欲，一部分大臣貪得無厭，中原的財富已經無法滿足他們，所以他們才會看向苗疆，這些駐軍不是用來進攻苗疆的，而是用來分割苗疆的，他們的存在便如同楔子，使得四大土司無法聯合在一起。”

“那麼按照肖兄的意思，我們要想抵抗改土歸流，就要首先消除這些駐軍？”彭山不確定的問道。

“那倒不一定，其實憑藉苗疆現在的力量終究難以抗衡朝廷，苗疆各個部落政令不統一，各自為王，很難團結在一起。而且苗疆在經濟上對於中原依賴過大，更是無法獨存，因此最好的方式，不是一味的對抗，而是讓朝廷覺得改土歸流，弊大於利，那樣的話，自然就會虎頭蛇尾，最後不了了之。”

肖遙將桌子上湊在一起的幾隻茶杯，挨個拿起，將它們摞在一起，然後用手指輕輕一推，幾隻茶杯散落在桌上。

“肖兄所言甚是，苗人太落後了，而且如同一盤散沙，每個寨子裡面會識字的人都沒有幾個，更不要說種種複雜技藝了，就連很多上好的苗人彎刀都是中原產出的，現在的苗**部分就只會上山採藥，下山種田而已。哎！”

聽完肖遙的話，彭山不盡感慨，臉上滿是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小王爺既然知曉苗人的不足，就該早作打算，改掉苗人的陋習。”肖遙莞爾一笑，似是無意的說道。

“難呀，這比反對改土歸流還難，最大的阻力就是巫神殿。他們那些巫師高高在上，已經遠不是當初那個率領苗民，初入南疆，篳路藍縷的巫神殿了。卻還一直站在當年的功勞之上沾沾自喜，洋洋得意。苗疆各個部落更是各佔山頭，各自為政，這其中很大程度和巫神殿也有關聯。”

彭山握緊拳頭在桌上一砸，再次嘆一口氣。

“是呀，巫神殿豈會願意有人出來分享他們的神權？只是現在的巫神殿沒有了大巫神，這倒是個千載良機。”肖遙開始誘惑彭山說道。

“肖兄有所不知，其實巫神殿沒了大巫神後，反倒加強了對於苗疆各個部落的控制，現在各個部落的巫師，祭司，必須是出自巫神殿或者在巫神殿學習過的，不然就是違背神的意志。也不知道真的是神的意志，還是巫神殿的那些老雜毛的意志。”

說到這裡，彭山卻忍不住爆出了粗口。這到令肖遙為之一愣，在心底暗笑幾聲。看來這彭山對巫神殿的成見很深呀。

“這也不是短時間內能改變的事情，小王爺還是多多關注那康欽差的動向才是關鍵。”肖遙繼續指引著彭山說道。

“據我所知，朝中宰相大人和康欽差都比較偏重改土歸流，這些人我們四大土司根本說不上話，而且苗疆雖為四省，但是人口稀少，甚至比不上中原的一個省，向來不被朝廷重視。這次來的康欽差就是如此，簡直不將我們放在眼裡。”

彭山欲言又止，但還是繼續說道。

“這位康欽差一入苗疆，就公然索賄，每過一個寨子，都要給他奉上厚禮，而且他的那個兒子，一路上在各個寨子欺男霸女，前一段時間被幾個冒充我彭王府名義的人打成了殘疾，這次苗王還邀請神醫來為他醫治。如此之人，又怎會對我苗疆有一點憐憫之心。”

說道這裡，彭山的臉上有些黯然失色，又有些憤怒。

肖遙早知這康欽差不是什麼好人，因此說道，“小王爺此言差矣，康欽差父子二人，又怎是隻在苗疆欺男霸女？只怕在中原老巢也是如此德行。但這不正是你們最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