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帛圖半展玉龍亮(第1/4 頁)
張安平在佈局的時候,做好了半途被日本人發現的準備。
為此,他都準備了好幾個預案,如棄車保帥丶壁虎斷尾等。
但離譜的是這些物資不僅全須全尾的轉走,且都過了三天了,日本人竟然沒有發現!
這讓等著唱下一場戲的張安平哭笑不得。
雖然這跟東野機關未曾將目光聚焦有關,也跟護廠隊被日本人當做自己人有關,但毫無疑問,這也證明了東野機關內部因為權力更替,導致在內部行政上出現了致命的紕漏。
東野機關都這樣了,作為講究的對手,張安平不得好好教育教育?
只是他「教育」對手的方式卻首次遭到了全票反對。
會議上,當張安平提出以傳單的方式通知日本人後,所有人都懵了。
袁農率先提出了反對,他站起來毫不退讓的盯著張安平:
「張區長,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之前再三強調過,護廠隊將是此次起義的鋒矢——你現在就將他們暴露在日本人的眼皮子底下,這不等於告訴日本人我們要起義嗎?」
袁農雖然站的突然丶說的冒昧,但他說的內容的確是眾人都關心的。
之前張安平要以日本人的名義將護廠隊看守的物資轉移走,就遭到了質疑,就連他的掛件徐百川都覺得不妥。但張安平藉口會用隱藏在東野機關的【叛徒】來確保此事的無恙,這才推行了他的意志。
沒想到現在竟然要用這種方式來暴露護廠隊真正的屬性,眾人自然是難以接受的。
畢竟在所有人看來,護廠隊現在隱匿的非常妥善,根本就沒必要暴露。
況且這也是經過了複雜的操作後才以護廠隊的名義明目張膽的成軍,看似絲滑無比,但其中的艱辛大家都是看到的。
這時候突然的暴露,豈不是功虧一簣?
面對袁農的質疑,張安平神色不變,反而冷漠的望向了錢大姐,他聲音低沉道:
「錢重文,你怎麼看?」
錢大姐邊思索邊說:「張區長,袁農的擔心不無道理,我知道你肯定有具體的謀畫,我們現在是聯合的關係,我希望張區長坦誠相待。」
張安平輕飄飄的從嘴裡擠出來三個字:
「不能說。」
錢大姐聞言立刻皺眉,而一旁的徐百川這時候出聲幫腔道:
「錢女士,我們雙方此次合作的時間也不短了,期間也經歷過考驗,張區座做事你們也都看在眼裡——我承認護廠隊中是你們的人手佔優,但別忘了裡面還有我的兵!」
「張區座是不會坑自己人的!」
錢大姐解釋道:「徐總指揮,我方未考慮過這個可能,只是從公心出發。」
徐百川立刻道:「既然是從公心出發,那就應該更信任張區長,你說呢?」
錢大姐心說我當然更信任安平同志。
她猶豫了下後表態:「徐總指揮說的對。」
一直不解釋的張安平這時候敲了敲桌面,道:「接下來我們雙方的印刷廠立刻開工,緊急製造宣傳單,明天凌晨三點前,我需要足夠多的宣傳單。」
張安平之所以不解釋,是因為他沒法解釋。
日軍偷襲珍珠港的時間是當地時間12月7日,第一波飛機從航母上起飛的時間是早上六點,七點五十分開啟了第一波的襲擊。
上海跟當地時間有18個小時的時差,換算成這邊的時間,那就是12月8日凌晨1點50分左右——所以張安平預定的舉事時間是12月8日凌晨一點。
可到現在為止,他並沒有收到確切的情報。
這是上海軍統和地下黨之間的聯合行動,且還是要在租界掀起波浪,不可能說他編造一份情報就能輕易獲得雙方的認可,必須要有確切的情報來源才成。
所以張安平才用不可說來「忽悠」。
而他之所以這麼做,也是因為時間不多了。
此時已經是12月3日了,距離舉事雖然還有五天不到的時間,但時間越臨近,己方的動作就越頻繁,而更頻繁的動作就意味著保密性的急速下降。
可是,如果這時候以近乎自曝的方式暴露出一張牌:
我手裡有一千來號武裝力量,我有能力在租界起義。
這種情況下,敵人會怎麼想?
張世豪要舉事?
不!這時候他們反而會排除這個可能!
一則是因為租界的特殊性,日本人篤定國民政府的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