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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頭腦冷靜,絕不激動的人,通常情況是絕不會犯錯誤的。一個絕不會輕易犯錯誤的仇敵,是絕對不會給他的對手留下一絲僥倖反擊的機會的,他一定會將所有的可能,所有的變化都計算到最精,他一定會採用最穩、最萬無一失的法子,而且,不到萬不得已,絕不冒險。
你若是有這樣一位仇敵,你是不是也會覺得他很可怕呢?
連城璧盯著他,突然道:“你好。”
蕭十一郎是他的仇敵,他來就是準備要殺死蕭十一郎的,可是他居然還要向蕭十一郎問好。
無論如何,這都實在是個很奇特的開始。
蕭十一郎只淡淡道:“好。”
連城璧道:“佩服。”
蕭十一郎道:“佩服?”
連城璧道:“蕭十一郎果然非等閒之輩?”
蕭十一郎只淡淡笑了笑。
連城璧又道:“可惜。”
蕭十一郎道:“可惜?”
連城璧道:“蕭十一郎若非是蕭十一郎,一定就是連城璧的好朋友。”
蕭十一郎沉默著,突然也道:“可惜。”
連城璧道:“可惜?”
蕭十一郎道:“你做的事若沒有那麼離譜,沈姑娘也許還是你的妻子……”
沈璧君目中露出了恐懼之色,忍不住握緊了蕭十一郎的手。
她的手冰冷,而且帶著輕微的顫抖。
蕭十一郎對她笑笑,用他那寬大、溫暖、乾燥的雙手抱住、握緊她的雙手。
沈璧君嫣然一笑,忍不住垂下頭。
連城璧眼睛盯著他們,目中又掠過一絲怨毒和妒恨,一絲殘酷的殺機。
但他的人還是靜如山嶽,不動如大地,只不過淡淡道:“也許是,也許不是。”
蕭十一郎道:“但你有沒有想過我為什麼一直在躲著沈姑娘?而且若非你一定要逼我出來,我到現在還是會躲著她,絕不會讓她看到我?”
連城璧默然半晌,淡淡道:“我沒有想。”
蕭十一郎也默然,過了半晌,嘆道:“是,你未必會想到這個問題,你若想到了這個問題,也許就做不出那種事了。”
連城璧道:“也不是。”
蕭十一郎訝然道:“不是?”
連城璧道:“大丈夫在世,無論是善是惡,都要活得轟轟烈烈。”
蕭十一郎慢慢點著頭,慢慢道:“我明白,但卻不同意。”
連城璧道:“不同意?”
蕭十一郎道:“轟轟烈烈沒有錯,無論善惡卻未必。”
連城璧閉上了嘴,過了很久,才又緩緩道:“你看到我的時候看起來還是很鎮定、平靜,並沒有覺得吃驚,只因你已算準了我一定會來,是嗎?”
蕭十一郎道:“是。”
連城璧不說話了,目光已轉到了玉如意身上。
他對蕭十一郎自始至終都是斯斯文文,客客氣氣,語聲中沒有半分殺意,彷彿蕭十一郎是他請來的老朋友一樣。
對仇敵這麼有禮的人,舉天下只怕都找不出第二個來。
這人實在不愧是個守禮的君子。
連城璧盯著玉如意的目光也很複雜。
他彷彿是在盯著玉如意的靈魂,又彷彿是在盯著玉如意絕美的臉、柔軟的唇、滑膩的頸、堅挺的胸、纖細的腰、修長的腿——這已不是一個君子應該有的目光了。
他盯了很久,等到他將目中那種邪惡的慾望和妒恨掩藏得完全不留痕跡,這才嘆了口氣,道:“你好。”
玉如意道:“我不好。”
她居然能說出這麼樣一句話來,實在也算得上是個很奇特的開始。
連城璧不由自主怔了怔,道:“你不好?”
玉如意道:“我不好。我都快被你害死了,我怎麼會好?”
連城璧道:“我害你?”
玉如意道:“你策反了我身邊的三個嬤嬤、四個丫頭,而且還用蠱毒對付我,還不算是害我?”
聽到“蠱毒”兩個字,連城璧的臉色不禁變了變。
但他瞬息之間又恢復了平靜,淡淡道:“原來你都已知道了。”
玉如意瞟著他,道:“你承認?”
連城璧淡淡道:“這些都是我做下的,我為什麼不承認?”
玉如意嘆道:“想不到你這人居然還敢說真話,我倒是不能不佩服你。”
連城璧盯著她,道:“可是我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