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部分(第2/4 頁)
得足夠的安全感。
臨近山海關了,過了前面的十里坡,再走十里,便是關口,過了關口,就是關外。
冬季的白天特別短,彷彿剛過中午,天色就暗沉下來了。風雪交加,一路上都是斷壁殘垣,殘樹衰草,更是顯得荒蕪蒼涼。
杜循靠著一塊大石頭,坐在雪地上,喘息著。馬已經累壞了,他累得更慘,活了一輩子,從未象這次那麼狼狽。
突然,周圍的氣場變得十分怪異,馬變得焦燥不安,鼻孔翕張,狂尥蹶子,眼睛裡露出極為恐懼的神色,就彷彿有猛虎站在它的面前一樣。
杜循倏地站了起來,他舉目四望,但曠野中空無一物。
馬開始出悲鳴,就如同瀕死前的最後呼號似的。
杜循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種無能為力的悲哀,他知道危險正在靠近,但卻不知道危險從何而來,這種痛又有誰能懂。
他大吼道:“誰?誰?出來!”
在他的吼聲中,他的馬掙脫了綁在樹上的韁繩,開始放開四蹄,朝遠處跑去。
可惜只跑了三四步,這匹馬便整隻浮在了半空中,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巨手攥住了,隨著彷彿氣球被捏爆的聲音響起,馬凌空爆了開來,碎成血沫,全部被吸入到一張嘴中。
——人的嘴。
——這張嘴就這樣凌空地浮著,仿似吞噬一切的黑洞,將馬的血肉吸得乾乾淨淨。
這張嘴伸出長舌舔乾淨唇邊的血肉,漸漸地,如同礁石露出水面,臉開始在空中凸現出來,接著身體也完全浮現了。
這是一個手持柺杖的黑袍人。
“玄力者。”杜循心中立即升起一個念頭。
這種隱形能力,只有玄力者才具備,以前他的師父慕容平憑藉這種能力,刺殺了不少宗匠級的高手。他那時就已經知道玄力的可怕,可惜他自己卻一直無法開啟靈根,這也是他一生的遺憾。
黑袍人穿著黑色的斗篷,脖子上圍著彩色的圍巾,此時斗篷的帽子掀了開來,露出他那鷹鉤一樣的鼻子,深陷的混濁的雙目。黑袍人滿臉皺紋,雙頰凹陷,頭稀疏,下頷前凸,整個面相就如同食屍鷹一般。
他的身材很高,骨架寬大,黑袍覆蓋全身,拖曳在地上,連腳都,這讓他整個人就象一具黑色行屍似的。
黑袍怪客的身形一閃,來到了杜循的面前。
杜循想躲,但根本躲不開,一來因為他身受重傷,二來因為他已經完全被黑袍怪客的妖異眼神所惑,竟升起一種想跪下膜拜的衝動。
黑袍怪客開口說話了,他的聲音與他的形象完全不一樣,顯得溫厚而富有磁性。
“我餓了很久了,所以吃了你的馬。你不會介意吧。”黑袍怪客說這句話的時候,露出了皓白的牙齒。
杜循機械地搖頭。
黑袍怪客突然又問道:“你知道我為什麼沒有吃你嗎?”
杜循眼神中露出悲哀的神色道:“也許我現在連一匹馬也比不上吧。”
“嘿嘿,不,不,不,因為我認識你,你的師父,我也認識,因為他一直都是我的手下敗將。”黑袍怪客笑道。
聽到這句話,杜循想到了一個名字。
一個一直令慕容平耿耿於懷,一個令整個遼東大地的女真人都心生敬畏的名字,努爾哈赤的薩滿巫師——古爾丹。
古爾丹彷彿只可口的羔羊一般地循道:“你的玄力靈根一直都在,可惜啊可惜啊,慕容平卻象瞎子一樣,視而不見。孩子,你是一塊被上天拋棄了的靈石啊。”
古爾丹的這句話,如同在杜循黑暗的心田點燃了一盞希望的明燈,聽到這句話,杜循心潮激湧,聲音顫抖地道:“偉大的古爾丹酋長,您說的……說的是真的嗎?!”
古爾丹笑道:“我以天神騰格里的名義起誓,我所說的每一個字都象黃金一樣閃耀著真誠的光芒。”
杜循雙膝跪了下去,雙手撫於額上,叩於雪地之上道:“偉大的古爾丹酋長,我要如何做,才能夠成為您卑賤的奴僕,永遠地侍奉您呢?”
古爾丹出桀桀的笑聲道:“你現在已經是了,跟我走吧,我會賜予你無窮的真神的力量。”
“是,我的主人。”杜循的眼中滿含著熱淚。
風雪更大了,風聲裡,彷彿有仙樂在響起。
古爾丹面色一變,他喃喃地道:“她來了。想要掠奪我們魂魄的惡靈來了。”
杜循聽了,從地上站起來,環顧四周,茫然地道:“是什麼惡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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