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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服之意,慢慢將諸多疑點拋了出來。
他是知道事情的真相的,所以想得比司徒盈袖更長遠一些。
司徒盈袖挑了挑眉,知道大舅母肯定把真相告訴了外祖父,也不在意,只是道:“他做壞事的時候,還沒被閹。後來被我和弟弟一起制服他的時候,恐怕他在掙扎的時候自己傷了自己也是很可能的。”
沈大丞相笑了笑,“你是這樣說。但是魯家人知道後,出離憤怒,也遞了狀紙去大理寺,反告你爹和你繼母。”
“呵呵,魯家人好大張臉。這是怪我們這種人家沒有乖乖躺平讓魯大貴那個賤人欺侮,居然還敢反抗,是不是?”司徒盈袖忍不住反唇相譏,心裡充滿不平和憤怒。
權貴兩個字,真是壓死人。
“你也不必如此生氣。你要知道,告狀只是一種姿態,但並不是一定要拿到公堂上去分個青紅皂白。”沈大丞相低聲勸司徒盈袖,也是在教她如何看待官場上的牽一髮而動全身。
“反正告也告了,外祖父您說怎麼著吧。”司徒盈袖兩手一攤,“魯大貴做的齷齪事,只有這樣才能大白於天下,不能藏著掖著,好像他多冤枉似的。外祖父,說實話,如果這件事重新發生一遍,我……們只會更狠,不會饒他!”
“我知道已經告了狀,也不是讓你撤回來。我只是提醒你,大理寺未必就是沉冤昭雪的地方。”沈大丞相嘆了口氣。
如今的大理寺丞,是走了皇后齊雪筠的路子坐上去的。他會幫哪一邊,幾乎是不言而喻。
而元宏帝暗示司徒家告狀,其實也不是主要為了司徒家“伸冤”,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篤定那位大理寺丞會在這件事上犯錯,然後趁機將他從大理寺的位置拉下來而已。
所以司徒府的這個案子,開始的時候。是一定會打不贏的……
因為只有打不贏,才能抓到大理寺丞的錯漏,他們這一邊的後手才能使出來。
朝堂之爭。永遠不是表面上的非黑即白。
司徒盈袖聽明白了沈大丞相的言下之意,心裡很不好受,但是面上並沒有露出來,她低頭道:“……我只要能給弟弟討回公道,一次就不行,就兩次三次……”
天理就算可能來遲,但是總好過永遠不來。
呂景翼從裡屋走出來。對沈大丞相微微搖頭,表示他也無能為力。
沈大丞相嘆口氣,心裡也很不好受。但是什麼都沒說,溫言囑咐司徒盈袖和沈遇樂好好照顧司徒晨磊,然後帶著呂景翼走了。
呂景翼一路惋惜地道:“……這孩子幾乎是廢了。”
“那算了。”沈大丞相的聲音越發低沉,連後背都佝僂了許多。
呂景翼嘆息道:“如果大小姐是兒子就好了。我們能少多少事。大小姐雖然是女子。但是殺伐決斷。聰慧敏銳,實在是……不同尋常女子。可惜,可惜了……”
沈大丞相捻鬚默然不語,心裡卻是一動。
如果,一切後手都用不上了,是不是就只有司徒盈袖一條路了?
想來想去,他們還沒有到走投無路的時候,應該還是不到要用司徒盈袖的時候。
這樣一想。沈大丞相又釋然了,道:“車到山前必有路。呂翁也不必如此頹喪,咱們且看著吧。如今重要的事,是要把北齊安插在朝堂上的釘子一一拔除。”
……
晚上沈遇樂跟司徒盈袖擠在一張床上睡覺,兩人都睡不著,挨在一起咬耳朵。
“……表姐,我聽說,你們家大掌櫃在大理寺使銀子打點,不讓姑父真的滾釘板呢……”
“什麼?”司徒盈袖霍然坐起,“怎麼不真滾?什麼意思?”
“我聽說過,大理寺的釘板有兩種。一種是切切實實的釘板,滾上去真是要人命的疼。還有一種就是擺設,釘子都是鈍的,也軟,滾上去跟滾草地一樣,一點都不疼。”
司徒盈袖頭一次聽說大理寺的釘板貓膩,不由抿緊了唇,很是一籌莫展。
……
第二天,沈相府為司徒盈袖和司徒晨磊接風洗塵,擺下家宴。
沈大丞相帶著謝東籬一起過來了,笑道:“東籬在幫我整理卷宗,順道過來吃頓飯。”又問謝東籬:“你紅疹剛好,可有忌口的東西沒有?這裡的東西,你可能吃?”
司徒盈袖聽見“紅疹”兩個字,心裡一動,眼神閃了閃,定定地往謝東籬的方向看過去,故意問道:“謝侍郎最近又病了?出紅疹了?”
謝東籬看也不看她,在沈大丞相身旁坐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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