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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我……阿四雖然是個下人,但還知道禮義廉恥,不會對人家有夫之婦的人打主意!”
她這話一說,就連剛才很不好意思的薛玉娘都愣了。
寶桂是她的陪嫁丫鬟。從小跟她一起長大,萬事都以她為重。對她照顧得十分盡心。
她出嫁五年,今年才有了身孕,寶桂比她還高興,照顧得比她自己都用心。
她從來沒有懷疑過寶桂的用心。
可是剛才的事,她又不明白了。
到底是寶桂在說謊,還是對面那黃著麵皮的小廝在胡說八道?
薛玉娘和龍泰生都在疑惑。
寶桂的手都抖起來了,忍不住道:“這位小哥可不能血口噴人……”
她的話還沒說完,謝東籬卻已經冷冷地打斷她的話:“我的小廝,從來不說謊。”
欽差大人蓋章小廝“阿四”不說謊,那就是寶桂挑撥離間,故意抹黑薛玉娘了。
寶桂沒想到欽差大人也跟著睜著眼睛說瞎話,不過她馬上反應過來,知道胳膊擰不過大腿,忙賠禮道:“是奴婢看岔了,是奴婢的錯,奴婢認罰!”說著,就跪了下來,朝著謝東籬和司徒盈袖的方向磕頭。
司徒盈袖看著這個上一世八面玲瓏,說話從不出錯的“丫鬟誥命夫人”,再看看不知所措、面露不忍之色的薛玉娘,心裡一動。
難道薛玉娘也同她一樣,根本就是看錯了人?
這個丫鬟,明顯不是省油的燈啊!
“欽差大人,我的丫鬟說錯了話,還請您大人大量,放她一馬……”薛玉娘扶著腰站了起來,給寶桂說情。
寶桂含淚看著薛玉娘,忙道:“大奶奶,是奴婢錯了,奴婢認罰。大奶奶您有身孕,快坐下,別走路,小心勞累過了。您好不容易盼來的這個孩子……”
龍泰生忙走過來,扶著薛玉孃的胳膊,也向謝東籬求情,“大人,我一定會重重處罰寶桂!”
謝東籬舉著酒杯,看也不看他們,道:“她沒得罪我。”意思是,寶桂得罪的是小廝“阿四”,找他賠罪沒用。
龍泰生和薛玉娘又一起看著司徒盈袖,求情道:“這位小哥,剛才是寶桂說錯話了,您……”
司徒盈袖伸出手頓了頓,打斷他們的話,道:“呵呵,我剛才看這位寶桂姑娘生得花容月貌,很是入眼。小可還沒有娶親,不知兩位有沒有意,將她許配給小可?”說著還挺了挺胸,“小可雖然是小廝,但不是一般的小廝,而是欽差家的小廝。你們家寶桂也是奴籍,正好跟小可是天生一對、地配一雙啊!”
寶桂聽了不由大驚失色,繼而又是大怒。
她是個心高氣傲的人,從來沒有想過要一輩子做奴婢!
如果真的嫁了這個小廝,她這幾年在龍家下的功夫豈不是就白費了?!
寶桂垂下頭,耷拉著眼皮,聲音平平地道:“這位小哥說笑呢。大爺、大奶奶,您別當真。”
司徒盈袖故作驚訝地用手托起下頜,不解地道:“咦?我都話說出口了。你怎麼說我是說笑?”說著就帶了哭腔對謝東籬道:“大人,人家看不起我們謝家,連丫鬟都捨不得嫁給我!”
謝東籬忍得額頭青筋直冒,手上緊緊握著那甜白瓷酒杯晃了晃裡面金黃色的酒水,才將心情平靜下來,冷然道:“胡鬧!我謝家的門豈是說進就進的?”
他這話其實是在訓斥司徒盈袖,但是在龍家人聽起來。就是他看不起龍家的丫鬟寶桂……
龍泰生和薛玉娘都有些訕訕的,道:“我們確實高攀不起。”
寶桂卻鬆了一口氣,飛快地睃了薛玉孃的肚子一眼……
司徒盈袖一直盯著寶桂。對她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
如今看見寶桂這番作態,已經完全明白過來。
薛玉娘就是這一胎難產。
她曾經聽人說過龍侍郎家的事。
說龍夫人薛氏曾經難產過一次,當時穩婆問龍侍郎,是保大人。還是保小孩。龍侍郎跟薛氏伉儷情深,當時就說保大人。
小孩沒了還能再生,大人沒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結果保了大人,薛玉娘居然再也不能生育了。
而這之後,寶桂就被薛玉娘送給龍泰生做通房丫鬟,生了兒子之後抬為二房。
薛玉娘那時候本來是打算把這兒子養在自己名下,沒想到將兒子接過去每一個月,這孩子就生了場病。
寶桂跪在她屋門口一天一夜。只想看一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