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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盈袖上一世很少進宮,但是僅有的那幾次,都跟這個齊寶林有過沖突。
最後一次,還被這個齊寶林罰跪,在烈日底下墊著碎瓷片跪了一個時辰,還是謝東籬偶爾從東宮路過,為她解了圍,後來她就再也沒有進過宮了……
想到上一世皇太孫內宮裡那個明豔潑辣、衣飾華貴的寶林,再看看面前這個披頭散髮,衣衫不整的罪官之女,司徒盈袖心裡陡然升起滄海桑田之感。
她暗暗告誡自己,這一世,一定不能和上一世一樣……
吳副將轉頭見謝東籬來了,忙過來行禮。道:“大人,別的地方都抄了,就這後衙……”他為難地看了看齊芳婷那邊。
謝東籬緩步走了過去。揹著手看著天空,淡淡地說了一個字:“抄。”
“你敢!”齊芳婷怒吼,將皇后齊雪筠賜下來的字屏舉得高高的,“皇后娘娘的親筆字跡在此,而等還不跪迎?”
謝東籬冷笑:“一個字屏,又不是免死金牌?”說著掏出一個帕子,將自己眼睛蒙上。拿出元宏帝“如朕親臨”的腰牌,同樣高高舉起,轉身道:“陛下在此。還不跪迎?!”
撲通!
院子裡所有人都跪下了,只有齊芳婷一個人舉著皇后的字屏發愣。
嗤……
不知從哪裡飛來一粒小石子,正好砸在齊芳婷的手腕上。
她手一鬆,手裡舉著的字屏就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外面鑲裱的琉璃屏頓時砸得粉碎。琉璃屑飛了一地。
“藐視聖躬。毀壞皇后親筆,實在罪大惡極。”謝東籬拉下矇眼的帕子,一字一句地道,“來人!把她給我拿下!”
齊芳婷沒有了護身符,頓時嚇得癱軟在地,鼻涕眼淚一齊往外流,哭著跪爬過來,向謝東籬磕頭道:“大人!大人!我爹是冤枉的!我爹是冤枉的!我剛才是不小心。失手砸了字屏,但是那字屏是臨摹的。皇后娘娘的真跡還在我房裡,並沒有損壞!請大人網開一面!”
她把皇后娘娘的真跡珍藏起來,本來是格外尊敬的意思,並不是有意作假。
放在外面的雖然是臨摹品,但是人人都知道皇后娘娘賜過他們齊家字跡,因此就算是臨摹,也沒有人懷疑過真假。
沒想到這一次卻讓她陷入了左右為難的境地。
真是說真話是死,說假話也是死。
齊芳婷一邊哭,一邊怒視著謝東籬,眼裡閃過一絲惡毒的精光。
“你是說,這是假的?”謝東籬怒極反笑,“行啊你,就這樣一張假字跡,連我們京城的禁衛軍都唬住了!”
吳副將聽說了,簡直無地自容,走過去一把抓住齊芳婷的頭髮,冷笑道:“不僅藐視陛下,還敢用假字跡魚目混珠!我看你有幾個腦袋都不經掉!”
謝東籬抬起手臂,漠然道:“拉出去,斬了。”
司徒盈袖猛地抬頭,看了看在地上暈過去的齊芳婷,再看看盛怒的謝東籬,猶豫著道:“……這齊家是不是跟皇后娘娘有瓜葛?就這樣斬了,會不會……?”
謝東籬沒有回頭,只看了吳副將一眼。
吳副將會意,拖著齊芳婷的頭髮出去了。
沒過多久,門外傳來齊方婷一聲慘呼,便沒有了聲息。
司徒盈袖啞然,往後退了一步,不再說話了。
她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衙差們衝到後院,將裡面的人都趕了出來,用繩子捆著手,一長條從內宅拉出來。
以前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夫人小姐,此時一個個披散著頭髮,抽抽噎噎哭著,被衙差們押了出來。
然後一箱又一箱財物從裡面抬了出來。
謝東籬便吩咐阿順和吳副將在這裡點數造冊,再派人運回京城。
他自己帶了司徒晨磊和司徒盈袖上了車,跟著龍泰生去了龍家的大宅。
在車上的時候,司徒盈袖有些不忍地道:“……齊文林犯事,怎麼要抄他的家?”
那些女眷是無辜的吧?
謝東籬沉下臉,冷冷地道:“東元國律例,通敵賣國,誅連九族。我沒有夷他們九族,已經很寬仁了,還想怎樣?”
司徒盈袖見謝東籬生氣了,忙陪笑道:“是啊是啊,謝大人做得對!謝大人做得好!齊文林自個兒大作死,也怨不了旁人。如果不是他,我們昨兒也不會九死一生了。”
明知道她是在甜言蜜語地哄人,他也沒有把她說的話當一回事,但是聽在耳朵裡,卻無比順滑舒心。
謝東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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