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部分(第2/4 頁)
些好東西都給您搬來了。這筆是上好的湖筆,這幾年進貢的筆都沒有這樣精工細作的了。還有這紙,是息夫人的桃花箋,比宣紙要貴重多了。現在京城裡還有‘一寸桃花一寸金’的說法,只是拿著金子都沒處買去。”
沈詠潔心裡一動。
她知道這些東西,自己是沒有的,沈嬤嬤不識字,也不可能給她置辦,看來,是另有其人了。
她想了想,便搖了搖頭,握了筆,仔仔細細寫起來。
十年沒有拿筆,她又是剛剛醒來,手軟得不得了,隨便寫了幾句話,那字幾乎亂得看不出來寫的是什麼。
司徒盈袖:“……”娘在寫無字天書嗎?
謝東籬卻默不作聲又拿了一張桃花箋,將沈詠潔剛才寫的看不清楚的那張換了下來,揉做一團扔到屋角的梅花燻爐裡。
那燻爐里長年燃著沉水香。桃花箋一沾火星,立刻化為灰燼。
沈詠潔又寫了一張,這一次比上一張好多了。
而且看得出來。她的字外裡圓潤,內含風骨,就跟她的人一樣,外柔內剛。
寫完就折起來,也沒有用信封,就這樣交到謝東籬手裡,微笑著道:“請謝大人幫忙送給我爹。”
謝東籬點點頭。“我馬上就派人回京城。”
這一次他會用快馬送回京城。
沈詠潔寫完信,已經筋疲力盡,話都沒有說一句。頭一歪,便靠在大迎枕上睡著了。
司徒盈袖小心翼翼地將炕桌移走,又扶著沈詠潔的後背,將她放到床上躺好。再掖好被子。抿著唇,沉默地跟謝東籬一起退了出去。
剛睡醒就被叫起來忙了半天,又看見了娘給外祖寫的信,司徒盈袖已經睡不著了。
謝東籬看了她一眼,沒有再說什麼,出了屋子,往廂房裡歇著去了。
司徒盈袖回到長榻上抱膝而坐,微笑地回想剛剛看到的信。
那信上只有四句話:“十六遣嫁。家國天下。埋骨十載,宏願何在?”
她記得娘是個才女。
沈大丞相的唯一嫡女。怎麼可能是普通女子呢?
從她還小的時候,她記得娘給她講的就是史書上的故事,那些殺戮、紛爭、黑暗和光明,她都聽不懂,但是卻記得很多史實。
這樣的孃親,想必嫁給自己那個一身銅臭氣的爹,心裡不是不遺憾的吧?
不過再遺憾,她也嫁了,嫁了之後,還生了兩個玉雪可愛的孩子。
如果不是孃親早年難產,自己會不會也是幸福的一家人呢?
司徒盈袖想了想,蹙著秀眉搖搖頭。
沒有張氏,也會有徐氏、周氏、各種氏,因為這種事,底子還在她爹身上。
若是她爹能夠把持住,不管什麼氏都不能讓他動心。
可惜啊……
司徒盈袖長長地嘆口氣。
女人嫁錯人的代價,真是不小。
她在長榻上想著想著,最後還是睡了過去。
一夜無夢,她睡得十分香甜。
第二天,司徒晨磊破天荒將她叫起來,著急地道:“姐姐,娘醒了沒有?醒了嗎?”
司徒盈袖睜開眼,笑著伸手刮小磊的鼻子,道:“你這麼著急?”
司徒晨磊不好意思地縮回手,道:“……我就想試試叫娘是什麼滋味兒。”
司徒盈袖聽了心裡不由一酸。
可憐的小磊從生下來就沒有了娘,後來跟張氏一直處不好,而且看見張氏就發脾氣,所以她爹也越來越厭棄小磊。
這樣一想,司徒盈袖又覺得小磊比自己聰明多了。
小磊從小就沒有給張氏好臉色,而自己,卻真的把張氏當親孃,當了好多年……
她嘆口氣起身,拉著小磊去裡屋看孃親。
沈詠潔已經醒了,捧著一個小碗在喝黍米雞粥。
她的腸胃不太好,只能小口小口吃,少食多餐。
見司徒盈袖領著一個標緻的小男孩進來,沈詠潔忙放下粥碗,驚喜地道:“這是……小磊?是小磊嗎?”
司徒晨磊看著這個瘦骨嶙峋,麵皮黃瘦的女子,胸中突然湧起一股孺慕之情,他放開司徒盈袖的手,慢慢走到沈詠潔床邊,羞怯地問:“我是小磊,請問您是我娘嗎?”
沈詠潔連連點頭,一把將小磊摟入懷裡,眼裡有些溼潤,她拍著小磊的後背,低聲道:“是,我是你娘,你是孃的小磊……”
“我也有娘了!我也有娘了!”司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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