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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帶起歡快的節奏。
阿細大著肚子,不能跳舞。她和一個含情脈脈看著她的男子走到草地邊上,對著天上的月亮,兩人亮開清脆的歌喉,開始對唱。
“阿哥那個喲!天天想你睡不著,想你多病又多纏,手拿鏡子照一照,臉色黑黑半天雲!”
“阿妹那個喲!天天想你睡不好,半碗米飯難吃完,吃飯好比吞沙子,吃酒吃肉像吃鹽!”
“阿妹/阿哥那個喲!哪時跟你一家坐,冷水泡飯也香甜!”
伴著兩人的歌聲,那些苗人男女開始在草地上歡快地跳了起來。
他們一對一站著拉手轉了一圈,然後循著節奏左右搖擺,不時拍著手掌,發出有節奏的啪啪聲,再一起踢腿踹腳,在草地上旋轉起來。
苗女們的大擺流仙裙轉得都要飛起來了,露出她們結實的大腿,甚至能看見她們裙子底下穿的小衣……
舞曲是那樣歡快,歌聲是那樣纏綿,草地上的苗人男女跳得如醉如痴。
這股旁若無人的歡喜感染了盈袖。
她抱著膝蓋坐在車轅上,感慨地道:“做人當如他們一樣,才是痛痛快快的一輩子。”
師父笑了笑,沒有告訴她,這些苗人白日裡還要擔心打不夠獵,採不夠藥,換不到足夠的鹽巴、鐵器和糧食,他們部族這個冬天就要難過了……
過了一會兒,一個大膽的苗女跑了過來,向師父伸出手,說著生硬的中州話:“公子,跳月。”
師父還沒有回應,盈袖的眉毛就高高地挑了起來:“我哥哥不會跳舞。”直言了當拒絕了那苗女。
那苗女也不生氣,一雙靈活的黑眸看了看盈袖,又看了看師父,道:“你們,夫妻。兄妹,不是!”
盈袖差一點要暈,忙道:“我們是兄妹!真是兄妹!”
師父咳嗽一聲,道:“我困了,先進去睡會兒。”說著,轉身鑽到車裡去了。
車簾放了下來,擋住了外人的視線。
盈袖無語。
這裡又唱歌又跳舞,還有各種樂器敲打,怎麼睡啊!
但是她也不想師父坐在外面招蜂引蝶,雖然已經戴了面具了,用了那樣其貌不揚的一個面具,居然還有女人送上門……
盈袖心裡很不是滋味兒。
那苗女見師父居然躲開了,朝盈袖又看了看一眼,才點點頭,道:“他好。”然後對盈袖伸了伸大拇指,轉身離去。
盈袖忍不住抹了一把汗,也想是不是應該坐到車裡去。
但是看見這些人高高興興跳舞,她又覺得多看一會兒也是好的,畢竟這樣的情景,在東元國是難以想象的。
到了月亮升到正當空的時候,這些苗人男女終於結束了一晚上的“阿細跳月”,男男女女結伴走入草地靠近小山的樹林裡,很快往山上爬去了。
剛才還熱鬧喧囂的草地上。突然變得一片安靜。
天上的月亮靜靜照耀,灑下一片月輝,給這裡的一切披上一層銀色輕紗。
池塘裡蕩起一陣漣漪。那倒映在池塘裡的月影被波心震碎了,緩緩散開,又慢慢合攏。
盈袖抱著膝蓋蜷著雙腿坐在桂樹底下的大車車轅上,看著這裡的景色出了神。
夜風吹來,桂樹嘩嘩作響。
盈袖這才覺得有些冷。
她正想也進車裡,突然覺得背後一暖,一件薄氅輕輕落在她身上。
盈袖回頭。看見師父深邃的黑眸,抿嘴笑了笑,道:“怎麼現在醒了?剛才那麼吵你還睡著了。”
師父也翹起唇角。“剛才還能睡,這時候倒睡不著了。”說著,他雙臂一緊,從背後將盈袖抱了起來。跳下大車。道:“來,我陪你跳月。”說著,將她轉一個圈,面對著自己,一手託著她的手,一手託著她的腰,讓她踩在自己腳上,開始在草地上旋轉騰挪。
盈袖很是驚慌。忙道:“師父!這樣不好!您放我下來!”
師父卻不說話,腳底如同踩了滑板一樣。在草尖上舒緩地滑過。
仰頭,頭頂上是藏藍色的天幕,鑲嵌著明月和星光。
眉梢之下,是師父飽含深意的眸子,定定地注視著她,那眸子裡沒有別人,只有她一個人……
盈袖的理智告訴自己,不能和師父這樣親密接觸,但是她的直覺卻告訴她,她可以和師父如此,因為她的師父不是別人,應該是……
有可能嗎?有可能嗎?有可能嗎?
盈袖的目光移到師父戴著特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