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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采芹想收回自己的話,也已經晚了一步。
沈遇樂從車裡撲了出來,一雙杏眼瞪得大大的,“……什麼?是陸乘元那廝?!”
“不是,一定是她聽錯了。”司徒盈袖忙幫著遮掩。
“沒有,我剛才明明聽見那邊的男人聲音在大聲嚷嚷會賬什麼的……”沈遇樂一邊說,一邊探頭往車外看去。
鄭昊騎著馬,從她們車旁走過,笑著拱了拱手,“……兩位也來訂酒席?”
訂你個頭啊訂!
沈遇樂白了他一眼,抿了抿唇,拎著裙子從車上跳下來,要往狀元樓裡面走。
司徒盈袖跟著下車拉住她,著急地問:“……你要去做什麼?”
“我聽見剛才有人在裡面說話,我要去問個清楚明白。”沈遇樂的臉色很不好看,蒼白一片。眼底的神情很是凜然。
鄭昊搖搖頭,嘴裡叼著一根草棍兒,手裡搖晃著馬鞭。吊兒郎當地從她們的車旁經過。
他的隨從追了上來,大聲道:“二皇子殿下,狀元樓掌櫃的說,陸乘元已經付過銀子了!”
“真的付過了?嚓,我被陸乘風那廝騙了!”鄭昊做出極度懊惱的樣子,“不行,咱們去找陸乘風算賬去!敢挖坑給本皇子跳。他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沈遇樂的臉色越發蒼白,她直直地走到鄭昊所騎的大馬跟前,拽住他的韁繩。怒目而視:“……鄭昊!你不要胡說八道,敗壞別人的名聲!你道人人跟你一樣不知檢點嗎?!”
鄭昊沒想到自己好心被當驢肝肺,忍不住翻個白眼,道:“本皇子是那麼閒到無聊的人嗎?胡說八道?敗壞別人的名聲?呵呵。我看。你真是頭豬!”說著,把韁繩從沈遇樂手裡拽出來,惱道:“讓開!”然後往自己馬背上抽了一鞭,往前飛奔而去。
他的隨從忙翻身上馬跟上。
司徒盈袖飛快地將沈遇樂往後拖了一步,才沒有被馬撞上。
“遇樂,回去吧。這件事,也許背後有原因呢?”司徒盈袖硬著頭皮勸道。
一個是她妹妹,一個是她表妹。真是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是手心的肉到底厚些。因此司徒盈袖的心,還是往沈遇樂這邊略微偏了一偏,她許諾:“這件事我一定幫你查清楚。若是跟我家有關,我一定會給你個交代!”
沈遇樂在街頭站著,看著面前人來人往,車水馬龍,聽著喧譁聲不絕於耳,卻覺得那些人那些事都離她好遠,遠到天邊,她夠也夠不著的地方……
過了良久,沈遇樂才茫然回頭,看著一臉焦急的司徒盈袖道:“交代?什麼交代?牛不喝水強按頭?不用的,沒必要……”頓了頓,她轉身走向司徒府的大車,“回去吧,我也要回家了。”
沈家的大車還停在司徒府的駟馬院裡。
司徒盈袖只好搜尋枯腸來勸,“其實鄭二皇子的話未必可信。你想,他剛才說,是從陸三公子陸乘風那裡知曉的。而京城的人都知道,陸家三公子最愛眠花宿柳,去那些不正經的地方。鄭二皇子給他相好,肯定人品……”
“人品怎樣?!”鄭昊的聲音突然陰測測從車窗外傳來,及時止住了司徒盈袖的話頭。
背後說人被人抓個正著,司徒盈袖忍不住羞紅了臉。
她掀開車窗的簾子,看著車窗外露出的鄭昊那張絕美的面容,喃喃地道:“你剛才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鄭昊橫了她一眼,馬鞭一指,“我兜了個圈兒,兜回來不行啊?這路你家開的?還不讓人走了?”
“當然不是!當然不是!二皇子您想怎麼走,就怎麼走,草民不敢置喙。”司徒盈袖皮笑肉不笑地做賠禮狀。
“哼!下次說人的時候,至少要看清楚周圍有沒有人!”鄭昊拿著馬鞭往司徒家大車上敲了一記,順勢往車窗裡掃了一眼,瞥見沈遇樂端坐在司徒盈袖身邊,直直地看著前方,臉頰毫無血色。
“……其實也不是大不了的事。”鄭昊見了沈遇樂這幅傷心的樣子,有些不忍,“男人逢場作戲是經常的事,過去就沒事了。”
逢場作戲?!
被人逢場作戲作到家裡來了,必須不能忍!
司徒盈袖瞪了鄭昊一眼,“鄭二皇子,您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了。若是您真的認為不是大不了的事,為何要當著我們的面吵嚷出來?”
鄭昊被司徒盈袖說得一窒,也瞪了她一眼,“就你嘴尖!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哈哈,二皇子惱羞成怒了!”司徒盈袖拊掌笑道,眼風飛快地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