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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隻睡得迷迷糊糊,走得跌跌撞撞的貓給撞碎了!
司徒盈袖看了一眼,也認出了那隻梅瓶,心裡一動,道:“爹,等兩淮鹽幫的事完了,我要清理一下孃的陪嫁。”
“……清理什麼?我都給你母親收著呢。”司徒健仁不悅地道,“你才多大?哪裡管得了這些事?自己房裡的事情都沒有打理清楚,就想管你孃的陪嫁?還是不要好高騖遠。”
司徒盈袖的唇邊不由露出一絲譏笑。
她不過提了一嘴,爹就有一車咕嚕的話來堵她。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要起歪心思佔別人的東西呢。
她娘沈詠潔的陪嫁,首飾和衣料一直在她手裡,但是她也知道,她娘身為大丞相的嫡女,陪嫁怎麼可能只有首飾和衣料?
“……爹,我不是要東西。”司徒盈袖定了定神,含笑說道,“我只是想看看孃的嫁妝單子。”頓了頓,又道:“爹要是一時找不到了,也無妨。等回京城之後,我去外祖家,找姥姥去要孃的嫁妝單子看看也行。”
東元國但凡女子出嫁,嫁妝單子都是一式三份。
孃家一份,婆家一份,還有女子自己藏有一份。
她娘已經過世,也沒有跟司徒盈袖說過她自己那份嫁妝單子在哪裡。
而婆家……司徒盈袖的祖父和祖母早就不在,那份嫁妝單子,肯定不在她爹手裡,就在她身為族長的大伯父手裡。
所以她爹不肯拿出來給她看的話,她就只有回去找外祖家,也就是她孃的孃家去看了。
“盈袖啊,你找你外祖家看嫁妝單子做什麼?爹平時待你和小磊不薄吧?這點子小事,就不用勞煩你外祖家了。——等回去之後。我就讓你母親把你孃的嫁妝單子給你看。”司徒健仁馬上換了一副和藹可親的慈父嘴臉說道,“你母親可關心你了,一直說要照著你孃的嫁妝單子。給你辦嫁妝呢。這樣的繼母,真是打著燈籠也難找。你要惜福。”
司徒盈袖知道,這話倒是不假。
爹把孃的大部分嫁妝和嫁妝單子都是給繼母收著,但是繼母並沒有吞了她孃的陪嫁。
上一世她及笄之後,繼母張氏就拿出來她孃的陪嫁單子,一樣樣點給她看,還照樣加厚給她辦嫁妝。
只可惜。她的嫁妝,從十五歲辦到二十二歲,以當時司徒家的財力。辦出來的嫁妝規模之宏大,據說只有當年大周朝開國皇帝的孃親盛思顏出嫁的時候可以比擬……
不過,她當然不能跟盛皇太后比。
盛皇太后嫁妝豐厚,而且嫁的那個傳說中的男人周懷軒更是一輩子將她捧在手心。待她如珠如寶。
自己呢?
雖然生下來就定了親。卻直到二十二歲死的時候,那花轎還沒影呢……
所以司徒盈袖現在想要回孃親的嫁妝單子,不是信不過繼母,而是純粹想給她爹添堵而已。
……
東元國的京城。
天剛矇矇亮,一頂轎子就從司徒府的側門裡抬出來,要去京城西面的大慈悲寺。
坐在轎子裡的是張氏和司徒暗香母女倆。
跟著轎子走在旁邊的,正是馬婆子和徐婆子。
“娘,這麼早就要去嗎?我困死了。”司徒暗香打個哈欠。趴在張氏肩膀上半闔著眼睛。
張氏嘆息道:“你姐姐和弟弟在外遭遇劫匪,生死未卜。我心裡很擔心。去廟裡燒拄頭香,讓菩薩保佑他們姐弟倆平平安安。”
四個轎伕抬著轎子,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走得穩穩當當。
轎子旁邊的馬婆子和徐婆子都低著頭,不敢做聲。
剛從司徒府門前的小路拐出來,一個女子突然從街邊的牆角處竄出來,衝到他們轎子前面磕頭道:“這位太太!這位太太!求您發發慈悲,救救我爹吧!”
“停!”張氏在轎子裡聽見了,忙命停轎,對轎旁的馬婆子和徐婆子道:“你們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是,太太。”徐婆子和馬婆子忙走到轎子前面。
“求求您!發發慈悲!救救我爹吧!——是你們?!”那在磕頭的女子抬頭,訝然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馬婆子和徐婆子,眼淚立刻就流出來了。
馬婆子和徐婆子也吃了一驚,道:“這不是趙姑娘嗎?你們怎麼還在這裡?沒有找到親戚嗎?”
這趙姑娘,正是他們在悅來客棧那個黑店救的父女倆中的女兒趙瑾琦。
趙姑娘擦了一把眼淚,臉上立刻白一塊黑一塊,髒得緊,她哽咽著道:“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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