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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冷眼看了司徒盈袖一會兒,終於確信這個以前溫和仁厚、萬事不爭的女兒,已經變了……
她輕輕嘆一口氣,拉著司徒健仁道:“老爺,您別生氣,我去上香就是。”說著看了司徒盈袖一眼,“盈袖說得對,我是應該去向姐姐的牌位執妾禮上香。老爺不用為難,我馬上就去。”
這姑娘。也長歪了,開始跟自己做對了……
張氏在心裡感慨,果然不是自己的女兒,對她再好也沒用。
這樣想著,再看看哭成淚人的司徒暗香,張氏心中憐惜大增,伸手攬過她的肩膀,拿出帕子給她拭淚,一邊勸道:“傻孩子,哭什麼?你該為娘高興才對。娘去給你姐姐孃親的牌位上了香,從此就沒有人能夠挑剔孃親和暗香在司徒家的地位了。”
司徒盈袖微笑著點頭,“母親說得對。”並不多說什麼了。
反正她要達到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至於張氏是真心,還是假意,她都管不著。
她要的,也只是名義上樹立自己孃親在司徒家的地位,別讓人忘了她就行。
司徒盈袖走後,司徒健仁看著張氏就覺得訕訕地,知道自己食言了,支吾兩聲,就託辭要去見呂大掌櫃,匆匆忙忙往商院去了。
司徒暗香依偎在張氏懷裡,抽抽噎噎地道:“娘,為什麼爹這次不幫娘了呢?娘,您真的要去姐姐的孃親靈前上香嗎?”
張氏拍拍她的後背,輕聲道:“……暗香,你要記得,有時候吃虧就是佔便宜。雖然這一次娘是受了委屈,但是在你爹心裡,不免對娘更加歉疚,以後肯定對娘更好。這樣算來,其實娘是賺到了。你不用傷心。”
“真的?”司徒暗香在張氏懷裡抬起頭來,“爹真的會對娘更好嗎?”
“當然。娘什麼時候騙過你?”張氏含笑說道,用手捋捋暗香額前垂下來的劉海,“快別哭了,再哭眼睛就腫了,就不好看了。”
司徒暗香忙點點頭,止住淚水,拿帕子在臉頰上印了印,一邊道:“娘,姐姐為何變成這樣了?她以前不是咄咄逼人的。今兒非逼著娘要去她娘靈前上香。”
“你姐姐啊,唉,算了,她總是原配嫡長女,背後的靠山又硬,我們暫時爭不過她,就不用跟她爭了。暗香,你要記住,只要你爹把你放在心上,你姐姐再折騰,也只能徒讓你爹對她更增嫌惡而已。”張氏眼裡閃過一抹冷笑。
她並不想對付司徒盈袖,事實上,她以前很憐惜這個自幼喪母的小姑娘。
只是沒想到這個小姑娘是隻養不熟的白眼狼。
自己對她掏心掏肺的好,她卻絲毫都不放在心上,只一心記得她那個死去的娘。
既然如此,她也不用容情了。
張氏拍拍司徒暗香的肩膀,笑得意味深長:“好了,你回你屋裡歇著去吧。這件事你別管。這一次,咱們索性就弱到底,讓你姐姐佔一回強也好。”
說完,張氏喚來一個婆子,湊在她耳邊低語幾句,安排下整個議程。
那婆子越聽臉色越過詫異,但主母吩咐,她不得不從。只得神情複雜地低下頭,應了一聲,先去安排了。
張氏隨後去換了素服。頭插白色銀器,來到她和司徒健仁住的正院旁邊的小佛堂裡,給司徒健仁的原配沈詠潔的靈位上香敬茶。
司徒盈袖帶著內院的婆子丫鬟在小佛堂門口伺候。
司徒健仁也被張氏請到供桌旁邊的一張太師椅上坐下,張氏跪了下來,給他也敬了一杯茶。
整個議程,就跟納妾一般無二。
司徒健仁瞪得一隻獨眼大如牛眼,驚得一下子跳起來。朝站在門口的司徒盈袖吼道:“盈袖!你搞什麼鬼!不過是上香而已,怎麼弄得跟納妾似的?!我跟你說,你母親也是我三媒六聘、三書六禮娶來的正頭娘子。不是可以讓人隨意糟踐的!”
司徒盈袖往屋裡看了一眼,微微一怔,暗道一聲不好,如果這事傳出去。就是她的錯了……下意識又神情複雜地看了張氏一眼……
果然。這女子不是省油的燈。
雖然自己給了她一個小小的試探,看看她是不是安於她現在的位置,但是張氏不動聲色間已經將計就計,給了自己最有力的反擊。
因為讓張氏去原配靈位前執妾禮上香是一回事,而讓張氏真的走一遍納妾的議程,就是另一回事了。
因為繼室雖然在原配靈前執妾禮,但是繼室的的確確是正室妻子,並不是妾。
原配的女兒讓爹爹的繼室妻子在原配靈前行納妾禮。就是妥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