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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的院子是一個四四方方的天井,院牆周圍沒有樹。中間放著一張石桌和幾個石凳。
這客棧的牆壁都是木頭做的,漆了清漆,油漆似乎都還未乾。
但是用手按一按,卻並沒有油漆的痕跡。也不像是剛建的客棧。
一串大紅燈籠從左前方高垂下來。上面寫著“悅來客棧”四個大字。
每個燈籠上有一個字,在夜晚顯得分外顯眼,隔著沉沉的夜色,幾里外的地方說不定都能看得清楚。
咚咚!
有人敲門。
司徒盈袖掩上窗戶,回眸道:“進來。”
來的人是她帶的護衛的頭兒瞿大勇。
“大小姐。”他拱了拱手。
“嗯,有事嗎?”司徒盈袖淡然問道,“沒事就早些睡,明天早些起床。還要趕路呢。”
“……大小姐,咱們這樣招搖。真的好嗎?”瞿大勇猶豫著問道,目光從司徒盈袖這房裡的擺設一掃而過。
嘖嘖,瞧這屋裡的東西,當真是不怕別人知道他們有錢嗎?
瞿大勇知道,出門在外,為了安全著想,大家都是很低調謹慎,講究財不露白。
而司徒盈袖這樣做,簡直就是把“我是有錢人”五個字寫在臉上!
看在他們這些江湖人眼裡,就是“我是待宰肥羊”的代名詞了。
司徒盈袖微微一笑,闔手束在身前,端凝說道:“瞿頭兒,你認為我這樣做不妥是嗎?”
“呵呵,只是提醒大小姐一聲,不敢說大小姐的不是。”瞿大勇很是謙卑地說道。
司徒盈袖走到司徒晨磊身邊坐下,捧起自己在家裡用來飲茶的碧玉斗,道:“瞿頭兒,我知道一般人在外行走,都是講究‘財不露白’,小心為好。但是你認為,我們裝作是普通人,別人就能信嗎?不說別的,我和小磊兩個半大孩子,身邊居然帶了十個身強力壯、本事高強的護衛。——光這一點,我們還有什麼可藏的?”
“您是說……?”瞿大勇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像是明白了司徒盈袖的意思。
“是的。既然我們無法裝作是普通人,那麼,不妨裝得更高一些,讓那些人拿不準我們到底是什麼來頭,反而能夠震懾他們。——泗水集靠近京城,這裡的人眼睛長在頭頂上,個個精明得很。我們一路進了集子,早被無數人看在眼裡,記在心上。如果你出去打聽打聽,外面的人肯定都在說,新開的悅來客棧住進了十幾個來頭不小的人。”司徒盈袖微笑說道,“這,就是我要的效果。”
如果不能裝得不起眼,那就索性造出萬丈光芒,亮瞎某些心懷不軌的人的眼睛。
“屬下明白了!”瞿大勇眼前一亮,“這就跟我們老東家以前說的,實則虛之,虛則實之,虛虛實實,讓人摸不清底細,就不敢隨意動手了。”
“差不多吧。”司徒盈袖含笑點頭,“我沒見過什麼世面。你們威虎堂的老東家聽說身經百戰,在北齊、東元和南鄭三國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能請到他的手下做我們家的護衛,是我們的福氣。”
司徒盈袖的聲音說得不高不低,正好能被外面的人聽見。
“客官,熱水燒好了,請問什麼時候給您抬進來?”跑堂夥計的聲音越發恭敬。
司徒盈袖看了自己的婆子一眼。
那婆子忙起身開門出去,對那夥計道:“多謝了。小哥你抬到那邊五個房間去吧。記得抬十桶熱水,我們的護衛大哥趕了一天的路,都是灰。要好好洗洗。”
那夥計臉色一僵,張了張嘴,又忍下去,道:“好的,這就去……這就去……”
那婆子回身對司徒盈袖道:“大小姐,奴婢去做飯了。”
“去吧。”司徒盈袖揮了揮手,又對瞿大勇道:“你也回去吧。想吃什麼。自己去吃。這些銀子你拿去給你的兄弟們打酒吃。”說著,司徒盈袖拿出一錠銀子出來,扔到瞿大勇手上。
瞿大勇歡天喜地接了過來。自去叫兄弟們去樓下的大廳吃飯喝酒。
司徒盈袖和司徒晨磊當然不會吃客棧的東西,都是帶的灶上的婆子給她和小磊單做。
那婆子一手拎了一小袋胭脂米,另一手拿著一小捆小青菜,還有一小塊吊鮮味的火腿。再加上做好的熟肉。以及一褡褳的調料包,往客棧的廚房那邊走去。
像司徒盈袖這樣做派的人著實不少,因此東元國的客棧,一般都有單獨的廚房,預備給那些豪奢的客人自己另做。
“小哥,我們要借廚房一用。”那婆子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