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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袖知道。她當然不能將所有官員都打成謝東籬的對立面。她應該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人,跟真正敵視謝東籬的人做鬥爭。
比如陸乘元,這貨已經沒救了,盈袖毫不猶豫將他當做靶子,言辭如刀,一刀刀全往他身上捅去。
陸乘元真是憋屈得快要吐血了,他手裡的拳頭捏了又放,額頭青筋直冒。如果不是在朝堂上,他真要一拳頭砸過去了!
當然。他是不知道謝副相夫人的戰力,如果他知道張副相的下場,就不會打這個主意了……
眼看兩人爭得不可開交,那位禮部王參事被人推出來和稀泥:“好了好了,謝副相夫人,大家都知道謝副相勞苦功高,戰功赫赫,你不用再說了。不過呢,他在外面做的錯事也確實很多,我們就不一一說了,總之謝副相功過相抵,現在又受了重傷,謝副相夫人毆打張副相一事,刑部和大理寺就不追究你的責任了。”
盈袖冷笑著呵呵兩聲,道:“算盤真是打得精啊。好一個‘功過相抵’!王參事,你倒是跟我說說,哪些功,抵了哪些過?!我看看到底能不能功過相抵!”
“謝副相夫人,您不要得寸進尺,欺人太甚!光是毆打當朝副相一罪,就足以讓謝副相官降三級了,您還想怎麼著?!”吏部侍郎跟著說道,明顯也是跟謝東籬不對盤的。
“兩位大人,話不能這麼說。謝副相這一次帶兵奪回大興城,戰功顯赫,你們不說封賞,反而扯什麼功過相抵,也不怕寒了東元國將士的心?——咱們東元國,一向是軍功封賞最厚。王參事,您倒是說說,謝副相犯了什麼大錯,能夠抵過他的軍功?”這時一個文質彬彬的男子站了出來,為謝東籬說話。
盈袖定睛一看,這不是那個龍泰生?!
謝東籬作為欽差下江南的時候,曾經帶著盈袖在古北鎮這位龍泰生家裡住過幾天,盈袖還救了他懷孕難產的夫人薛玉娘一命!
上一世的時候,盈袖記得這位龍泰生後來官至兵部侍郎,現在還早,他應該只是兵部參事吧?
那位文質彬彬的男子正是龍泰生,他很感激謝東籬,也跟他志同道合,要在東元國一起闖出番事業,因此對那些尸位素餐,只知道跪舔北齊國的老官僚們很是看不慣。
“什麼大錯?毆打副相,這個錯還不夠大!”王參事扯著這件事不放。
盈袖忙道:“王參事,您這話可不對。毆打張副相,是他威脅要我夫君的命,我是自衛,且是我一人所為,跟我夫君無關。您要認為這件事罪大惡極,認為我得站著讓張副相來砍腦袋,那您治我的罪吧!”
王參事又一次被盈袖氣得七竅生煙,拂袖道:“跟你說不清!等你夫君傷好了再說!”
“你要等我夫君傷好了做什麼?”盈袖大怒,上前一步,伸手就要掐王參事的脖子。
“謝夫人!”龍泰生見狀,忙伸出胳膊攔住她,“不可莽撞!”
“陛下要給我做主啊!”這時從殿外傳來一聲大喊,聽起來像是張紹洪的聲音。
盈袖一愣,暗道這人這麼快就醒了?剛才應該多用點兒勁兒才好。
她胡思亂想間,張紹洪頭上包著傷布,扶著小廝,踉踉蹌蹌奔進大殿。
剛才大家只聽說謝夫人把張副相給打了,並沒有親見,而且都覺得謝夫人看上去弱質纖纖,就算動手了,又能把張副相一個大男人怎樣呢?都沒有真的放在心上。
此時見到張紹洪頭破血流,滿臉蠟黃的樣子,大家才悚然而驚,不約而同想到,這難道真的是謝夫人做的?
元宏帝的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皺,溫言道:“張愛卿的傷勢怎樣?可要看太醫?”一邊說著,一邊讓總管大太監高忠宣太醫進殿。
“陛下,謝副相夫人拿凳子砸在微臣腦袋上,才弄成這個樣子!”張紹洪委屈說道,一邊對盈袖怒目而視。
噗嗤!
保和殿不少人笑了起來。
元宏帝也忍俊不禁,道:“謝副相夫人也是護夫心切,張愛卿快讓太醫給你瞧瞧吧。”
盈袖沉著臉,立在旁邊不說話。
王參事像打了雞血一樣跳出來,指著張紹洪的腦袋對盈袖道:“謝副相夫人,您這算是證據確鑿吧?按東元國律例,這可是重罪!”
“陛下恕罪!”這時從保和殿外又傳來一道低沉的男聲,正是謝東籬的聲音。
盈袖大驚,忙拎著裙子往殿門走去,正好看見謝東籬被人抬著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