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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啊——”地慘叫一聲,終於痛暈了過去。
司徒暗香哭天搶地:“娘啊!娘啊!娘被打死了!”
啪!
沈詠潔聽不下去,親手給了她一巴掌,惱道:“我還沒死你,你哭什麼哭?——你要叫她娘,也由得你,我已經給江南的族長寫信了。你還是改回你原來的名和姓吧!”
沈詠潔是原配嫡妻,張氏只是填房改的妾室,司徒暗香本來是不應該叫張氏“娘”的。
司徒暗香捂著臉。不敢再大聲哭了,一個人躲到一旁,睜大眼睛看著屋裡的情形。
“沈氏!你瘋了!做什麼要打蘭鶯?”司徒健仁小心翼翼地將張氏從柱子上解下來,抱在懷裡。衝沈詠潔怒斥。
沈詠潔冷笑一聲。道:“她害我女兒,我只是給她一個教訓!——以後再有下次,我直接要她的命!”
“你——你——你不可理喻!我要休了你!”司徒健仁終於忍不住了,一聲在他心中徘徊很久的話脫口而出。
“休我?”沈詠潔不屑地啐了他一口,“你也配?——我要跟你合離!你滾回去做你的窮光蛋吧!”
“你敢?!”司徒健仁怒氣衝衝打橫抱起張氏,“我去找大夫給蘭鶯治傷!若是她有個三長兩短,我必不饒你!”
“我等著。如果她沒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會饒了我自己!”沈詠潔毫不示弱說道。
司徒暗香見司徒健仁抱著張氏走了。忙跟在他們後面,偷偷溜走了。
那婆子看了一眼。問沈詠潔,“夫人,您想怎麼做?”
沈詠潔嘆了口氣。
她已經為自己和司徒晨磊想好退路,唯一擔心的,就是司徒盈袖了。
因為她是女子,又剛退親,一旦有個合離的孃親,她的親事,以後會很艱難。
沈詠潔本來一直想著等給司徒盈袖找到合心意的婆家,風風光光出嫁之後,她再和司徒健仁撕破臉。
沒想到對方根本不放過她,步步緊逼,對司徒盈袖下了黑手!
這個孩子,命怎麼這麼苦呢?!
沈詠潔暗暗垂淚。
那婆子輕聲安慰沈詠潔:“夫人,您比大小姐苦多了,不也過過來了?車到山前必有路,夫人還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
沈詠潔抹了一把淚,來到司徒盈袖房裡,對她道:“給我看看你的傷。”
司徒盈袖只好又把衣襟解開,低聲安慰她娘:“昨夜我運氣還算不錯,謝大人來的及時,而且他身邊帶有上好的療傷藥,我用了,已經好多了,就是得養一養。”
要等那鞭傷癒合、結疤,然後才能用祛疤痕的藥,慢慢擦去。
要完全不留痕跡,起碼要半年到一年的時間。
司徒盈袖自己精通藥性,已經想了好幾個方子,等配了出來,內服外敷,再加上每天藥澡泡洗,不會弄得不可收拾的。
這一刻,司徒盈袖再一次想起師父,深深地感謝師父。
就是因為師父有先見之明,教她辨藥,又教她功夫,她才能一次又一次從厄運中逃出生天……
沈詠潔咬了咬唇,低聲道:“袖袖,你這傷,真的不礙事嗎?你別怕,娘可以幫你找很好的大夫,一定會嘴緊,不會說出去的……”
司徒盈袖忙道:“娘,真的不用了。我……我……看醫書學了點兒辨藥的本事,能自己配藥,效果很好的。”
“你自己看醫書?管用嗎?”沈詠潔覺得有些太兒戲了,“不行,我得去找給太醫。”
“娘!”司徒盈袖一想到還要被別的男人看胸脯,臉都要燒起來了,忙拉住沈詠潔:“那個,那個……不用了,謝大人說,還會再給我送幾瓶別人給他配的碧玉凝露,對這傷口的恢復有奇效。我昨兒用了,確實很好。”
“哦?”沈詠潔敏感地掃了她一眼,然後垂眸想了想,道:“你仔細給我說說,謝大人昨夜到底是如何及時趕到,救了你出來的?”
司徒盈袖不由大汗。——娘唉,要不要這麼精明啊?!
她一時情急,不知道該怎麼應付,只好捂著自己的頭,叫道:“娘,我頭好痛!我是不是生病了?”
沈詠潔一摸她的額頭,發現真的很燙,忙放下剛才的疑問,吩咐道:“快去床上躺下歇著,可憐的袖袖,娘去給你煎藥!”
司徒盈袖一邊躺下來,一邊悄聲道:“娘,謝大人說,晚上會來拜訪您,說有重要的事要跟您說。到時候有什麼疑問,您問謝大人好了。”
想到謝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