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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說原來的棋子已不能用了麼?”黑衣少年眼睛忽地一亮,頓了頓道,“爺是不是已……是誰?”
原來的棋子已不能用了麼?原先似乎是這樣的。不是不能用,而是出現了始料未及的變故……他忽然想起剛剛出去的那女子,一成不變的容貌,卻又似另一個人,唇角忽地勾起一抹笑,似乎……更有趣了。
“一顆棋子,只有藏在深處,在關鍵時刻方能顯出作用。”拾起一顆黑色的棋子,他思索片刻,緩緩放下,分明是山窮水復疑無路的棋局,卻忽然出現了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局面,“下棋,重在止心,一步一步,每一步都不能有一絲錯,一錯,便滿盤皆輸。重要的不是結果,而是……過程。”
啪地一聲,最後一顆白子被吞掉。
黑衣少年望著自己的主子,這麼多年來,他依舊看不懂他。他的心思永遠那麼深沉,無法估摸,分明像是一汪清澈的湖水,一望見底,可當緩緩踏進去時,才會驚覺如何也無法觸到湖底,黑衣少年慶幸,對於自己來說,這湖水雖然深不可測,但也只是湖水;但對於一些人來說呢?或許那就像一潭沼澤,會一點一點,將人吞沒。比瞬間的死亡更為痛苦。
黑衣少年忽然想起十歲那年的大饑荒,村裡的人幾乎都餓死了,他爹孃為了留最後一口飯給他,也送了性命。他一路走到村口那條小河邊,想著縱身一跳,便什麼苦難都結束了,忽然有一隻手伸過來,遞給他一個饅頭:“若你不是非死不可,那就活著,死了,不過是一具無名的白骨,活著,才有機會扳回一局。”
黑衣少年抬起頭,那人比他大不了多少,可從容淡定的氣質,卻是他這輩子也無法企及的,他如著了魔一般從那人手中接過饅頭。
那人笑:“此刻,你還想不想死?”
不想。從那一刻開始,他便只想死心塌地跟隨他,並且……永不後悔。
叄拾柒、黑暗中的吻
正文 叄拾柒、黑暗中的吻
直到看見馬俊國,寶齡的心才緩緩平靜下來。馬公子見了她,匆匆迎上來:“顧小姐可與邵公子說好了?”
寶齡微微點頭:“多虧了馬公子幫忙,邵公子答應幫我找,三日為限。”
馬公子臉上立刻露出一個如釋重負的笑容來,搓著手道:“那便好那便好。”
寶齡禮貌地一笑:“馬公子,這次多謝你了,寶齡先告辭了。”
馬公子點點頭,又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一般,開口道:“等等!顧大小姐……”
“什麼?”寶齡微微詫異地側過身,只見馬俊國平素闊達豪爽的臉上頓現一片可疑的紅暈,“那個……二小姐,可好?”
寶齡忍住笑:“好,好得很。”
馬公子點點頭,寶齡見他恍然若失,不覺略有不忍,道:“若是馬公子有空,不妨來我家做客,也好讓我和家妹一盡地主之誼。”
話音一落,馬公子立刻流露出激動的神情來:“好,等在下詳稟家父之後,一定去府上拜會二小姐……與大小姐!”
詳稟家父?寶齡微微一愣,只是做客而已,還要知會馬老爺麼?好像……她在無意中為寶嫿添了亂,不過,此刻寶齡無暇多想,她心裡,還有另一樁事。
關於徐謹之。
只可惜,此刻多想也無益,一切,都要等到邵公子找到徐謹之再作計較。
馬車駛入顧府,天色也跟著黑了下來。回到拂曉園,寶齡幾乎想立刻躺到床上睡覺,畢竟前幾日發過燒,雖是已痊癒了,但這具大小姐的身子終究矜貴的很,不如從前那具勤加鍛鍊的身子。可一踏進門檻,便看到連生。
連生靠在門上,夜晚的露珠將他的睫毛壓得低低的,微弱的光線下,看清是她,他走上來,又忽地停住不動。
“怎麼不去睡覺?明日可以出去了,比不得前幾日悠閒,你還要早起。”寶齡走上前道。
“吃飯了麼?”連生抬起頭望住她。
寶齡搖搖頭,她哪裡有時間吃飯?忽地想到什麼,輕拍了一下額頭:“差點忘了,你不是在等我吃飯吧?”
臨出門前跟連生說好晚飯前一定回來,只是耽擱了許久,又在馬公子的別院坐了一會,竟早已過了吃飯的時間。
連生垂下眼簾,默不作聲,彷彿在跟自己慪氣一般。
寶齡忽然想起前世有一次答應小表弟一道看電影,結果當時她學校臨時要出板報,忙到了深夜才回家,也忘了通知他,後來他見到她就是這般的神情。她差點忘了,答應小孩子的事一定要做到,否則就太差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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