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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上,我就放心了。”
兩人俱是眼眸含笑,話語親切客氣,若是不明就裡的旁人聽來,還真當是許久不見的朋友場面上的普通應酬罷了,但身在其中,寶齡卻分明能感覺到空氣中那種令人窒息的壓抑感,四道目光相撞,幾乎須臾之間便要擦槍走火。
只是,勢力懸殊,邵九縱然再厲害,亦不過一人而已,對方卻又那麼多人,更何況,青蓮會的命運此刻似乎亦已掌握在大和幫手中。而邵九……
此刻,寶齡幾乎可以感覺到,邵九的神情間雖是波瀾不驚,但臉色比之適才蒼白了幾分,洞口的風灌進密道,穿堂風吹起他一襲黑衣,獵獵聲響,恍惚間,寶齡竟有種他彷彿要隨風而去的錯覺。
是錯覺麼?還是……
心頭越來越不安,卻聽邵九道:“陸爺怕不是來知會我一聲這麼簡單吧?陸爺既是從哪一端下來,想必此刻青蓮會,亦早已被陸爺的人包圍了。可陸爺莫非忘了,我昔日曾單槍匹馬滅了山西匪幫的事?就算陸爺人多勢眾,也不一定便能討到便宜。”
這件事固然叫人吃驚,但邵九此刻說出來這樣一番話來更叫寶齡錯愕。她與他相識雖不及,但他從來深藏不露,一雙漆黑的眼眸宛若浩瀚無邊的宇宙,望不到盡頭,他心裡想什麼,她便從來看不透,她亦看得出來,陸振延之所以說著場面話,遲遲沒有動手,似是心中還有疑惑,或隱約擔心什麼,所以觀望。兩隊人馬形成了一個互相制衡的狀態,像是繃緊的一張網,誰也不能輕舉妄動。
邵九絕不是一個如此沉不住氣的人,然而此刻,到底是為什麼他要出言挑釁?
“咱們聽聞九爺一早去了青蓮會,還怕有個閃失,所以想請顧小姐隨咱們去大和幫坐坐,想九爺不會不懂得憐香惜玉吧?誰知九爺果然是個痴情人,竟一刻也不願與顧小姐分離,竟不知何時已回來了。本來,九爺這麼一來是打亂了咱們的計劃,不過不要緊,此刻咱們也無需顧小姐幫什麼忙了。”
果然,邵九的一番話,大和幫其中有一個卻已按耐不住了,正是適才挾持寶齡的“彪哥”,此刻他陰陰一笑,一步一步地走過來:“九爺,若是平時,咱們自是不敢低估你,但此刻不同,因為……”笑得極為詭異,“有一個人告訴咱們一件事,九爺不必知道那人是誰,可那件事卻真是有趣,她說,九爺每逢梅雨時節,定會閉門不出,他本也不知道是何事,但有一次偷偷潛進園子裡,居然聽到痛苦的呻吟聲,那聲音聽起來真是悽慘哪,也不知是受了什麼罪,自然,還看到……有人不時拿了浸滿血的紗布出來,那些紗布若是疊起來,恐怕有一籮筐那麼多了。真是奇怪,九爺閉關之時,從不允許別人進去,這屋子裡除了九爺,還能有誰?這屋子裡到底有什麼古怪?咱們弟兄思來想去,只有一個理由可以解釋,那便是——九爺患了一種暗疾,一到梅雨時節,那暗疾便會復發,這個時候,莫說是殺人,怕是連拿雙筷子的力氣都沒有吧?”
彪哥的話一字一字地傳入寶齡耳中,她騰地看向邵九,驚疑、錯愕、不可置疑,各種複雜的情緒一一湧上心頭。
一瞬間,邵九的瞳孔募得收縮,唇邊的笑容亦一絲一絲地隱去,扣住石壁的十指,緩緩地蜷縮起來,指節青白。
而另一頭,陸振延在那彪哥說話時,只是眉頭微微一蹙,卻並未阻攔,想必亦是想試探一番,此刻,濃眉似是舒展開來,唇邊浮起一抹陰冷的笑意。
陸拾貳、誰入了誰的甕(二)
寶齡依舊直直地盯著紹九,紹九的神情變化沒有逃過她的眼睛,她怔怔地一動不動,心裡不斷地告訴自己,不可能!這絕不可能!剛才他分明還好好的,怎麼會……
心頭混亂一片,彷彿是求證一般,寶齡飛快地退後一步拉住紹九的手,她並未用太大的力氣,卻不想紹九幾乎被她拖到,身子猛然地晃了幾下,似乎才勉強站住,臉色蒼白的幾乎透明,見到寶齡震驚之色,他唇角露出一抹無奈的淡笑,眉間卻浮上一絲隱忍的痛苦。
握住的那隻手冰冷無比,幾乎沒有一絲熱度,冷得像一塊冰,而寶齡自己的手亦不見得比紹九多幾分溫度,一股寒意從她心底緩緩升起來,她只發出一個音節:“你……”
在彪哥說出那番話的時候,寶齡雖是吃驚,但心中還存著一絲希望,畢竟,他將她不著痕跡的拖入房間,又握住她的手跳下去,再到發動機關滾落密道,一切都冷靜、果斷,從他剛才與陸振廷的對話來看,他其實早已知道青蓮會此刻的狀況,在那樣的情況下,他卻依舊雲淡風輕,甚至還維持著一份閒適,而剛才出言挑釁,更不像他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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