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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並非如此。”阮素臣淡淡道。
“人言可畏。”駱氏的語氣更淡。
阮素臣盯著駱氏許久,良久,終是錯開目光道:“我只是想幫她,至於其他,我已不再想。”
“幫了她之後呢?第一次,第二次,你還想有多少次?你如此,她便會回心轉意、念及你的好麼?”駱氏聲音飄忽地如一絲風,卻是嚴冬臘月裡最寒烈的一絲風,宛若一柄萃了寒氣的劍,將阮素臣的心不著痕跡地割開一道口子,他的臉頰蒼白透明。
駱氏道:“我雖很少出去,但並不是雙耳不聞窗外事的,據我所知,這位顧大小姐,與蘇州平江邵家的少主幾個月前訂下了婚約,而且,他們相處得亦是不錯。”她緩緩蹲下來,眸光終是漸漸柔和,帶著一絲不明的憂傷,輕聲道;“臣兒,娘要你明白,一個輕易便愛上別人的女子,不值得一丁點的留戀。一個人哪怕再好,她的心不在你身上,便是致命的缺點。對你再好的人,你也不一定非要對他好,更何況一個完全不在乎你的人。”
目光隨著牆頭西移的日光,一點點地黯淡,阮素臣唇邊卻浮上一絲微笑:“娘錯了。喜歡一個人,並非是那麼簡單的事。孩兒並不見得多麼無私,孩兒所做的一切,都是孩兒資源,並非為她,而是,為了孩兒自己。只有這樣,孩兒才會快活。否則,如同一具行屍走肉,又有何意?”
在寶齡表明態度之後,他亦曾彷徨過、傷痛過,甚至選擇永遠避而不見,但經歷了那一切之後,他發現自己依舊無法恨她,甚至捨不得她有一絲一毫的不好。
原來,真正愛一個人,哪怕無法得到她的回應,甚至是得到之後再失去,都無法改變半分。從最初開始那份懵懵懂懂的感覺,卻直到那一刻才昇華了。
因為一開始便是她首先跨出第一步,所以他雖是慢慢接受,但潛意識裡總是站在比她高一點的地方,有種理所當然的心態。從前的他,會與她鬥嘴,跟她慪氣,像兩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卻玩著猜心的遊戲,任憑那些情感一點點的錯失、磨盡。當錯過的一切也許永遠都回不來的時候,他才發覺,以前是那麼幼稚。那或許是愛,但卻更像一種習慣。
當他看到她的手札密密麻麻寫著別人的名字,他心裡有嫉妒、有難過,卻痛得並不那麼深刻,當她自盡,所有人都在傳是為了他,他卻知道,她是為了另一個人。所以當她醒來,他冷漠地對她,其實是在心裡鬧著彆扭。
直到她醒來之後,他漸漸發現,她變得有些不一樣了,他開始用一顆全新的心與她相處,那麼地自然、輕鬆,從來那種小孩子過家家的感覺統統消失不見了。
他想與她重新開始,卻從未細想過那到底是如何微妙的一種情緒。直到後來發生了太多的事,當顧老爺出事的訊息傳來的那一刻,他忽然像是破繭而出,豁然開朗。
竟是從她醒來之後,他對她的感情已深到可以放棄一切,甚至,可以放棄她,只要她好好的。
正如她所說,愛一個人,並不是要那個人以相同的程度來回報你,而是……為了更瞭解自己。
思緒千轉,阮素臣抬起眼簾,目光清澈而明朗。駱氏忽地凝住,半響,她忽地幽幽一嘆:“心甘情願……臣兒,你真的願意她做任何事?”
“是。”語氣很淡,卻毫不猶豫。
“那好。”駱氏深吸一口氣,“只要你答應娘一件事,娘便去向你爹求情。別的不說,顧大小姐至少可以即刻見到顧老爺。”
……
阮素臣為了顧老爺的事長跪在阮家祠堂的事,寶齡是到了深夜才從幾個偶爾經過的丫鬟口中得知。
“三夫人在祠堂與四公子說了很久呢,後來,四公子便出了祠堂,那臉白的跟什麼似的,唉,咱們四公子哪裡受過那樣的苦啊,一整天滴水未進哪!三夫人已經請了大夫去逐浪閣看四公子……”
逐浪閣?寶齡驀地站起來,走出門去。
玖拾肆、深夜密會
逐浪閣中,燈火通明,寶齡站在樹後,直到最後一撥丫鬟走出去掩上門,她才避開人群,走上前去,輕輕地推開門,阮素臣蒼白的容顏便映入眼簾。他半靠在軟塌上,微閉著眼,她以為他睡著了,腳下一動,卻見他真安靜地凝視著她,輕輕一笑,那笑容有些模糊:“怎麼來這裡了?”
“我聽他們說……”她走過去,正要開口說什麼,卻聽他打斷道:“明日,我編帶你去老虎橋見你爹。”
剛才聽那些丫鬟說起,阮素臣在祠堂跪了一天,阮克卻是避而不見。為何突然卻……突然的峰迴路轉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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