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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那麼多或許不該說的話,但第二天依舊充滿精神,她怎麼了?是心情不好麼?是……想家了?可她的家,好像在很遙遠很遙遠的地方……他幾乎忘了這幾日的掙扎,沒有一絲考慮便推開了她的房門。
直到看到她,他發現,她的臉上並沒有過激的情緒,只是有些微微的苦惱與困惑。然後,他的目光落在她跟前的那封攤開的信上,下意識地走過去。
漸漸地,他的神情由迷惑變作驚訝,本來清澈無波的黑瞳裡泛起了絲絲漣漪。
寶齡驀地抬起頭,見連生的目光落在那封信上,微微一愣,隨即似是舒了口氣,還好,是連生。這一刻,她忽然發現或許只有連生才能聽懂她心底的那些話。
“你……”連生正好也抬起頭,目光相撞,他只說了一個字。
寶齡苦笑:“連生,我真的不知道,這些,我真的不知道……”
“我知道。”連生忽然道。
“你知道?”寶齡錯愕。
連生看了寶齡半響,偏過頭去:“上面寫的,我並不知道,只不過……”他頓了一下,心有些微微的酸澀,“阮大哥每次看你時的眼神……或許你不知道,可我看到。”
入了顧府,他才知道,原來當年顧大小姐找上他,是為了氣那位四公子,可四公子喜歡的是二小姐。他本不在意,阮素臣與寶齡究竟是個什麼關係,可漸漸地,不知從何時開始,他開始關注她們之間一點細小的互動,他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每次寶齡與阮素臣在一起,阮素臣總是淡淡的,有些疏離,可當寶齡一轉身,阮素臣漆黑的眼眸便變深了些許。
連生看不懂,但能感覺到,那種柔光,彷彿能將一切融化。甚至有一剎那,他心底幾乎有那麼一絲不願,不願寶齡回頭,看到那種目光。所以,他一直控制自己,直到那天夜裡……這就是為什麼,他忽然變得不想去青雲軒,甚至避開她的原因。
連生的話雖然不甚明朗,但寶齡聽懂了。她並不是個感官遲鈍的人,相反,她有時覺得自己太過敏感。只是先入為主,又刻意避開,所以並未發覺,或者說,發覺了,也只是掠過而已。
此刻,這封信勾起了她所有的回憶。與阮素臣相處的一幕一幕浮現在腦海。最初的疏離,莫名其妙的話,忽然而至的笑顏……她本以為這是因為阮素臣雖是不待見她,但終歸念著往日一道長大的情分。
現在想來,竟不是如此的。
若此刻她還想不明白,那她就是真的白痴了。
肆拾陸、情何以堪
正文 肆拾陸、情何以堪
明月的信,幾乎是一封懺悔信。
“園子裡那棵紅豆樹,是大小姐與四公子兩人親手所種,那一年開花結果時,四公子親自摘下紅豆,為大小姐編了一串手鍊,大小姐極歡喜那串手鍊,於是明月偷偷地藏起來,謊稱找不到……”
“明月見大小姐與四公子約好見面,便叫人通傳四公子,二小姐又躲進了衣櫃裡不肯出來,四公子去看二小姐時,明月再告訴大小姐,大小姐自然不樂意,那一晚,明月見大小姐與四公子吵,四公子有些無奈,明月心裡還很高興……”
“明月從未想過,會遇到一別多年的阿離,阿離是世間對明月最好的一個人,只可惜明月已是顧府的人,婚事亦不由自主,於是,明月只好偷偷地與陸離見面,卻沒想到,會被大小姐撞見。更未想到的是,大小姐居然會用那種方式,成全了我與陸離……”
“這些日子,明月已漸漸明白,愛一個人是沒有對錯之分的,明日會如何,誰也不知,明月只知,哪怕前路荊棘波折,也要與他一同走下去……”
“但願這封信,能彌補明月之前所做的一切,解開大小姐的心結。四公子的心裡,從未有過第二個人。”
……
洋洋灑灑的字,寫了明月跟著顧大小姐的這些年,因為心中不滿,所以故意使計離間顧大小姐與阮素臣,一邊給二小姐與四公子製造機會,一邊給大小姐與四公子製造誤會。使得顧大小姐與阮素臣漸漸疏遠。誰知有一次明月在後花園私會府外的情人,被顧大小姐撞見,她一連幾日膽戰心驚,在為大小姐梳頭時,更是失手將銅鏡摔在地上。卻沒想到,顧大小姐頓時發了一通脾氣,叫人將她拖出去打了板子,還要將她趕出府去。
後來明月才知道,顧大小姐這麼做,是為了能讓她名正言順地出府去,與相愛的人雙宿雙飛。明月是簽了賣身契給顧家的,若不是被人趕出去,那麼,一輩子都是顧家的人,哪怕婚事,也由不得自己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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