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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扭頭望著窗外飛馳而過的風景。忽聽阮氏道:“梅珊,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寶齡回過頭,只見白氏顰著眉,捂著心口,平日裡鮮豔欲滴的容顏,竟顯出幾分疲態。想起來,從顧府出發也已有一段時辰,一直能言善道的白氏,似乎並未說過一句話,完全不像她原本的性子,難道是病了?
白氏見阮氏詢問,立刻擠出一絲笑:“都怪這馬車一路顛簸的,老覺得心要蹦出來似的。”
阮氏於是吩咐那馬車伕將車駛的平穩些,馬車伕應了聲,放慢了速度,窗外那些原本疾馳而過的景色便變得清晰起來。寶齡儘量壓抑自己的好奇之心,卻還是忍不住掀起簾子去看。
都說上有天堂下有蘇杭,這個時期的蘇州亦是繁榮無比。臨近年尾,大街小巷都張燈結綵、熱鬧非凡,雖是幾日前的天氣略微有了幾分春意,但昨夜下了雪,路人幾乎都未脫去厚厚的棉衣,將手縮在袖子裡頭,三三兩兩地寒暄說話,哈一口氣,都是白的,一派太平盛世的景象。
光福銅觀音廟在虎丘境內,離顧府本不是很遠。轉了幾道街,人漸漸冷清了些,四周古樹參天,令人眼前一寬,行了一段,馬車便穩穩地停下,下了馬車,寶齡隨著一大幫人馬進寺上香、祈福。顧家想必是寺廟的“大主顧”,有專門的廂房供歇息,一踏入廂房,那慈眉善目的住持便雙手合併迎上來道:“阿彌陀佛,南京的阮檀越上月剛來過。”寶齡知道他說的是自己那表舅媽阮夫人。阮氏捐了一些衣物銀兩,又低聲細語地與那住持閒話了幾句,寺內的小和尚便端來各式清雅的素齋。用過飯,寶齡閒得無聊,便到處參觀,走著走著,聽到身後輕細的腳步聲,一扭頭,便看到連生。她不覺失笑:“我沒事,不用一直跟著我。”
連生抿抿嘴,不做聲。寶齡目光一飄,唇邊的笑意化作幾分驚訝,白氏正從西南角的一處殿堂內疾步出來,神色匆匆,居然連與她擦身而過都恍然不覺。
寶齡蹙蹙眉,側過臉道:“連生,你說三娘從哪裡來?”
連生目光望過去,臉忽地紅了。寶齡疑惑地朝著白氏出來的那處殿堂望去,那殿堂三三兩兩往來一些年輕的夫婦,直到看到大堂中央的觀音手中抱著一個白白胖胖的嬰兒,寶齡才心有所悟,想起連生的神情,又不覺好笑。白氏這麼偷偷摸摸的,居然是去……求子。
記得那一日看戲,那些女客閒聊八卦時便說起,顧老爺最遺憾的便是膝下無子。也難怪,要是白氏能生出個帶把的來,地位大約立馬便飛昇了吧?只是,求子也求的那麼鬼鬼祟祟,不得不讓人生疑。難道白氏是怕橫生枝節?要說大宅子裡的爾虞我詐,寶齡就算沒有真正經歷過,也看過電視看過書。白氏要是生子,威脅的不過兩個人而已,一個是寶齡的娘,顧太太阮氏,另一個便是二姨太蔣氏。
寶齡只片刻便把阮氏否決了。阮氏這樣一個不問世事、溫柔清淡的女子,彷彿誰都可以騎到她頭上去,要說白氏欺負她還差不多。剩下的蔣氏,寶齡想到她設了一局讓自己往下掉,便覺得很有可能。蔣氏要做當家,可又愣是蛋也沒下一個,這在一個母憑子貴的時代的確不太妙。如今是阮氏體弱多病,白氏一無所出且進門不過一年,所以蔣氏才能繼續維持現狀,但若是白氏生了個兒子呢?為了保住當家之位,蔣氏也許倒是什麼都做得出來。
廂房裡,阮氏已與住持敘完話,見寶齡若有所思地走進來,輕輕一笑道:“今兒是年三十,那些廟會可熱鬧的很,可惜我不能走久路,梅珊,你同寶齡去逛逛吧。”
寶齡回過神,卻聽白氏道:“我原也是想去的,只是那馬車實在顛簸的緊,要在多坐一會我真受不了,還是跟著大姐回府吧,寶齡不是還有個跟班麼?叫他跟著就得了。”
寶齡一愣,阮氏已道:“既然如此,也好。”從懷裡拿出一包銀子放到寶齡手中,“若有喜歡的就買了回來。”
寶齡出來的時候本就想著可以到處逛逛,此刻聽了阮氏的話,心底也雀躍起來。畢竟恐怕沒有一個現代人受得了足不出戶一個月有餘。阮氏吩咐留了一輛馬車給他們,大部隊走後,寶齡問招娣:“附近有哪裡可以逛逛?”
招娣有些為難,低聲嘀咕:“從前小姐都是一個人出去的。”言下之意,小姐去的地方比她多得多了,怎麼還來問她。
寶齡只好道:“我好久不出門,都忘了該去哪裡,這裡是什麼地方?”
“這裡靠近平江。”招娣道。
“好吧,咱們就去平江逛逛吧。”對於寶齡來說,蘇州前世也只去過一次,哪裡都很新鮮,何況她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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