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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真的姓邵,心底最後一絲疑惑也散去:“他應該只是馬公子的朋友,在那間房間休息,是我不小心走錯了房間,倒是打攪了他。”
阮素臣不置可否:“俊國兄的朋友我多數見過,他卻沒有。”
“也許他跟你一樣,不太喜歡這種場合,這一次也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才會來。”
“特殊原因?”阮素臣眯了眯眼。
寶齡很少看到他這種表情,細長的眼睛一眯,幾分威嚴、幾分深邃。她當然不可能揭穿他是為了寶嫿才來,於是只好道:“我聽馬公子說你本來不打算來的,臨時卻改了主意,猜想你大約不喜歡這種場合,這一次是別有原因才來的。”
她說話的時候,阮素臣一直盯著她,等她說完,半響他才道:“我是有特別的原因。”
看,承認了。失去控制的畫、臨行改變的主意,都是為了寶嫿。寶齡心底笑笑,卻不知為何又有些悵然,若換做是顧大小姐此刻聽了這番話,怕是要心如刀割了吧?
情之一字,終歸勉強不得。顧大小姐越想靠近,那人卻離得越來越遠,而他在乎的那個人,他卻可以放開自己的一貫的原則與喜好去遷就她。多麼叫人無可奈何?
一個人若是活得驕傲而任性,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卻偏偏得不到自己最想要的那樣東西,任她哭笑怒罵、委曲求全,耍盡各種手段都無濟於事,那種心灰意冷,除了死,還能如何磨滅?第一次,寶齡有些同情那個與她有千絲萬縷關係的女子。
只是,她更明白,她不能再走顧大小姐的老路。
寶齡不說話,阮素臣便也沒有說話,馬車緩緩地前行,很快便到了顧府門口。
寶齡緩步下來,傷口被牽扯,有些疼痛,一雙手伸過來,她卻輕輕推開,笑一笑:“我自己可以。”
一拐一拐地朝前走,寶齡臉上的神情有些倔強。阮素臣緩緩放下手,頓一頓,終於走到她身邊道:“青雲軒裡有止血的藥膏。”
“這點小傷,哪裡需要敷藥。”寶齡搖搖頭。
阮素臣凝視寶齡,不知在想什麼,片刻道:“回去休息吧。”
寶齡點點頭:“好。”
她與阮素臣分開,一小步一小步朝前走,走過迴廊時,看見阮素臣還站在那裡,白衣勝雪,面容卻是模糊的,不知在想什麼,可當她回到拂曉園再望過去時,他卻已不在了。
她頓了頓便直接去了天井裡,舀了一勺子水,一點點澆在腳踝上,冰涼的井水滑過傷口,她不覺“嘶”地吸了口冷氣。然後聽得人道:“腳怎麼了?”
她抬起頭看見連生站在她面前,手裡抱著算盤與一本賬簿,目光停駐在她腳上,眉心不覺微微一蹙,然後彎下腰看的仔細:“好像流血了。”
見他的表情極為小心翼翼,寶齡不覺露齒一笑:“你從賬房過來麼?”
連生站直身子,點點頭:“你們都不在,我在青雲軒看了會書,就去賬房跟祥福叔學珠算。”
寶齡點點頭,又低頭去看傷口,血絲沒那麼明顯了,不知為何卻比剛才更痛了,酸酸漲漲的,似乎還有些紅腫。她微微蹙眉,嘀咕道:“難道是破傷風了……”
她不記得自己是被什麼東西割破了腳,要是那東西不太乾淨,倒是極有可能感染。
連生不知從懷裡取出什麼,遞給她,“用這個擦擦試試,看有沒有用。”
寶齡抬起頭,見連生手裡拿的居然是一個小瓷瓶,似乎是藥膏之類的東西,接過來開啟,一股淡淡的草藥味,她試著蘸了一點在指尖,彎下腰去。無奈傷口在腳踝,她的旗袍裙襬又極為窄小,伸長了手夠不著,蹲下來……她幾乎可以確定若是蹲下來,屁股上會撕拉一聲裂開一道口子。她總算明白穿旗袍的女人為什麼看起來那麼端莊高雅了,坐是微側、站是挺胸收腰,因為就算想隨心所欲都難。
試了幾次,寶齡吐了口氣直起腰,笑的有些無奈:“還是叫招娣幫我擦吧。”
“我幫你擦。”這句話像是沒有經過思考便從連生嘴裡脫口而出。
寶齡略微錯愕,見到寶齡的神情,連生的臉騰地一下紅了,將臉微側過去道:“剛才我看見她出去了,傷口不及時上藥不太好。”
寶齡愣了半響才明白連生說的是招娣,她早上臨走時跟招娣說大約要傍晚才能回來,只是沒想到受了傷提前回來了,招娣大約見她不在,所以忙別的事去了。既然招娣不在房中,好像,只能如此了。
寶齡見連生屋子的門虛掩著,便道:“去你屋裡吧。”
連生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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