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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年來心中的一根刺?而紹九已一字不差地將藏寶圖的下落告知與他,若是心懷異心,大可不必如此。
至此,他笑了:“無論如何都好,你與顧大小姐總算是舊識,比起我,雖是她的舅父,但經過顧萬山一事,恐怕她對我是心懷怨恨,我就算想好好照顧她,也頗為困難。”
茶盞碰到唇邊,漆黑如墨的眸子微微一凝,紹九笑一笑:“我曾答應了顧老要好好照顧顧大小姐,自然不會有負所託。”
“好!好!”阮克哈哈一笑,“如此,我這外甥女,便拜託紹公子了。”
片刻後,長廊上的茶盞已換作了酒盅。而話題,亦從顧萬山之事,變作了閒談,阮克幾次試探,不經意說出沈良的名字,而眼前的少年聽到這個名字,神色微微一暗,群瞬間斂去,雖不過一瞬,但亦被阮克清晰地捕捉到了,他心裡的想法便更肯定了。
說起沈良,阮克雖未見過本人,卻也聽聞過,傳言沈良精於商道,為人闊達、人緣極佳,當時,顧萬山始終是阮克心頭的一根刺,阮克想要牽制住顧萬山,亦曾動過沈良納為己用之心。
要不是因為後來發生了那樁挪用救濟款的事,之後沈良自盡……阮克微微皺眉,隨即心中卻笑了,都說虎父無犬子,看來沈良的兒子,似乎比沈良更為出色。
這樣的人留在身邊,不是比沈良更好麼?
細雨如織,阮府別院沉侵在一片靜謐的雨簾中。
與這少年喝酒聊天,阮克竟覺得從未有過的暢快與輕鬆,一想到顧萬山已死,那個讓他每每憶起,深感恥辱與不安的秘密,也隨著長埋土下,他便心情大好,而又想到若是能拉攏這少年,那麼北地的收服指日可帶,他一顆心更是豪情萬丈,不覺一杯接著一杯,喝得極為痛快。
而紹九似乎也有些不勝酒力,微微迷離的眼眸波光流轉,唇邊一直掛著叫人舒適的笑意,只是當目光不經意投向別處時,卻隱約有一些料峭。
比那煙雨迷離的池水更為幽深。
雨越下越大了。
城東客棧第字號的廂房裡,小窗前,寶齡久立不動。窗外淅淅瀝瀝的雨如滴在她的心中,一片潮溼雜亂。
又一倆馬車在客棧門口停了下來。她凝目望去,待看清不是阮素臣的馬車時,便垂下眼簾。
這麼晚了,怕是不會來了,下這麼大的雨,要來也是明早吧?她這麼想著,終是回過身去,唇邊泛起一絲苦笑。或許是這幾日有阮素臣幾乎寸步不離她身邊,讓她有了一絲依賴吧?
她不是木頭,他對她的關切,他能很清楚地體會道。
譬如凌晨時分,她在密室裡起身時,只不過一個時辰罷了,雙腿卻麻木不堪,她忽然想起他為了讓她見一面顧老爺,不惜違抗父母,長跪在祠堂一整日,甚至滴水未盡,這個念頭閃過,她的心中便湧起了一絲別樣的感動。
人在脆弱時,總是特別敏感。
忽地,靜謐的氣氛被扣門聲打破。
她一愣,飛快地去開門:“阮……”
話到嘴邊,卻生生地愣住。
門外的是個完全陌生的人,一身小廝的打扮,此刻見了她,連忙道:“可是顧大小姐?”
“是,我是。”寶齡點點頭,“你是……”
“小的是四公子派來的,四公子叫我告訴小姐一聲,府裡有事,四公子還要單個一陣,不能與顧小姐一道回蘇州了,特地命小的來護送顧小姐回去。”
寶齡微微一怔,沉默半響,淡淡地道:“不用了,你回去稟報你家四公子,我已請了馬車伕和幾個夥計送我回去,況且蘇州裡南京也不遠,不用麻煩他了。”
那小廝還有些猶豫,但見寶齡神態堅決,便不再多言,匆匆回去覆命,心裡一邊想著,四公子為何要騙顧大小姐呢?分明是被三夫人關了起來,命人看守著。要不是四公子乘人不注意將一張紙條丟在窗外,他也不會連夜趕來通知這位顧小姐。
那小廝走後,寶齡亦走下樓去,叫醒已呼呼大睡的掌櫃:“掌櫃的,有沒有連夜可以去蘇州的馬車?”
這樣……也好。他幫她做的已經夠多了。以後的路,她終是要靠自己走下去,現在,她要趕回蘇州去。此刻她心中唯一應該想的,便是將顧老爺帶回家,好生安葬。
寶齡深吸一口氣,心中那斯異樣的情感,彷彿只輕輕地冒了個頭,便被什麼吹散,再也了無痕跡。
壹佰、死無葬身地
城東客棧天字號房。
陸離閃身進屋,聲音一貫的冷靜:“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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