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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級,好像是寫個什麼植樹節是吧,豆腐塊大小。“
“這麼長時間了你還記得,當時好像稿費只有五塊錢是吧?對一個四年級的小學生來說可不是個小數目,雖然後來,我陸陸續續中了很多次稿,稿費也得了一些,但是我始終覺得最初的那五塊錢最驚喜最可貴。”
“你全都用來買零食了對吧,畫眉,冰糕,炸串之類的,花得一毛不剩。”
“你少馬後炮,那些吃的也有一半是進了你的肚子裡的。”餘丹反唇相譏。
“挺可愛的。”江修遠的聲音突然變的低沉和溫柔。
隔著電話線,餘丹的臉頰突然發燙了起來。
作家,出書,有自己的讀者,這是她從小到大的夢想。為了它,她提前上學,早早認字,筆耕不輟,堅持投稿、寫日記,這一切,卻都在八年前的那個冬夜戛然而止,成為心底一道隱秘而不堪觸碰的傷。
兩個月以前,她懷著忐忑的心,在某網站申請了一個叫“月半彎”的筆名,開始了小說的創作。未料竟然人氣火爆,點選率越來越高,才寫了四萬多字就上了主頁的編輯推文人氣排行榜。今天下午,收到編輯郵件商談簽約出版事宜的時候,她恍惚間以為自己在做夢。
“你後不後悔?”江修遠問,“如果當年你沒有離開,或許你的夢想早就已經實現了。”
“我不後悔。”餘丹露出一絲平靜淡然的笑容,“雖然我失去了一些東西,但是換來了曉亮,這比什麼都來得珍貴,我也是有了他才明白當年我媽媽為什麼執意要求保住我而犧牲她自己。”
“那,那天晚上的事呢?”
“嗯?哪天?”
電話那段一陣沉默,餘丹能夠清楚的聽到江修遠略微粗重的呼吸聲,如堅冰般的心彷彿被什麼東西硬生生砍開了一個缺口。
“不後悔。”餘丹的語氣很輕,簡單的三個字卻像一記重錘打在了江修遠的胸口,那種疼,只有她能給他,而在她遠離他生命的這八年,他曾以為自己已經不再會痛。
“我爸爸媽媽和好了。”江修遠突然叉出另外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話題。
“嗯?什麼時候的事?”
“昨天他們一起告訴我的。我媽說,他們倆年紀大了,折騰夠了,想好好過日子,所以她想給我爸一個機會,也給她自己一個機會。”
“那你……原諒你爸爸了嗎?”
“我原不原諒並不重要。”江修遠的聲音冷漠而疏離,彷彿談論的並不是自己的爸爸,而是一個毫無關係的陌路人。
她無權,也不會責怪他寡情,相反,她理解他的心境。
她的刺,他的冷,都是受傷流血後本能的自我保護。
家庭的不完整直接導致他們對感情患得患失,恐懼背叛和失去,也因此傷害了很多自己在乎,也在乎自己的人。
這些傷,或許只有時間才能將之慢慢撫平。
一陣沉默後,餘丹說:“很晚了,睡吧,晚安。”語氣中,竟是難得的溫順。
剛準備按下手機上紅色的按鍵,江修遠的話語卻遙遙的傳來,“我很高興,你能在夢想實現之後,第一時間和我分享。”
餘丹愣在原地,彷彿離了魂似的,一直到江修遠先結束通話了電話,耳畔變成了嘟嘟的忙音。
只之前一頓飯的功夫,陸非和餘曉亮就“勾搭”到了一起,建立起了深厚瓷實的“革命情誼”。
清早,陸非難得在鬧鐘叫早之前睜開了眼睛,天邊剛剛泛起魚肚白,牆壁上的鐘表指向匪夷所思的六點——若放在平日,這時他搞不好剛剛睡下的時間。
他今天上午有一個時尚雜誌攝影師的面試,來到青島晃悠了一個多月,他終於決定工作,在這個海濱城市紮根。
過去,他紙醉金迷的揮霍著金錢與時間,他的周圍都是名牌名車和美女,他理所應當的享受著這一切,因為他有資本,因為他的朋友都是跟他一樣的人。
這一切,卻在與餘丹重逢之後,悄然發生了改變。
他看著她那麼努力的生活,早期跑步,買菜,做飯,送兒子上學,再去進貨,顧店,學日語,寫小說,她把自己的生活填充的很滿,絲毫也不肯懈怠。
她的人生被他攪的一團亂,偏離了名牌大學以及科學家的既定軌道,但她好似並不以為然,另闢蹊徑後走的很瀟灑,也很開心。
她的堅強和勇敢讓他自慚形穢,他終於知道,他沒有資格責怪父母丟下他,因為他今天的一切都是正基於父母給他的豐厚物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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