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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的嘆息。
第三十一章 他的親生父親到底是誰?
距離上一次見到爸爸,已經8年有餘,餘丹對餘福久的全部印象都定格在他那因憤怒而有些扭曲的臉龐上。此時,看到他混在人群當中四下張望著尋找自己,近鄉情怯的複雜情緒瞬時充滿了她的整個胸臆。
熙攘的人群彷彿都不存在了,她的眼中只有兩鬢斑白的父親,臉上一涼,用手背蹭了一下,才發現,早已滿是淚水。
餘福久也很快就在人群中發現了她。
他們隔著人潮,在沉默中對望,誰都不肯再往前邁進一步。
唐卡已經在酒店為餘福久、江修遠和修玲訂好房間,看著他們把行李放下,唐卡知道自己該閃了。
“卡寶,姥爺好可怕啊……”曉亮看著餘福久一臉陰沉的樣子,內心又懼又怕,於是拉了拉唐卡的手,扁了扁嘴,“我們回家吧……”
“乖,”唐卡摸了摸曉亮的腦袋,“你得留在這保護魚蛋啊,要不然魚蛋說不定會被你姥爺生吞活剝了!”唐卡故意嚇唬曉亮。
“包在我身上!”聽到保護餘丹,曉亮立時挺直了腰板,昂起了下巴。
唐卡原意是想讓曉亮留下來緩和一下餘丹和餘福久之間尷尬的氣氛,自從見了面,父女倆的芥蒂並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被沖淡,反倒是修玲,像是母親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女兒一樣拉著餘丹噓寒問暖,怎麼都不肯鬆手,但她的想法卻跟餘丹剛好相反。
餘丹並不介意自己的感覺,作為母親,她最優先考慮的肯定是兒子的感受。
往事是一團糾結的亂麻,父親和她,父親和常靜以及他們的孩子,她和江修遠、陸非,這之間的一筆爛賬,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餘曉亮。
他不想讓兒子面對和承擔這些,她希望曉亮能一直保有純真燦爛的笑容,所以她用祈求的眼神看向唐卡,“卡寶,你帶曉亮回家吧。”
一個眼神的交流,瞬間心領神會。唐卡點了點頭。
箱子隨意的堆放在角落裡,唐卡和曉亮、江修遠跟修玲先後離開,房間裡只剩下餘丹和餘福久兩個人,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安靜的可怕,讓人窒息。
“爸,這些年,你還好嗎?”餘丹垂著頭,聲音低沉而顫抖。
餘福久張了張嘴,卻發不出絲毫聲音。
他過的好嗎?不好嗎?他突然發現,他給不出一個確切的答案。
他在中年的時候遇到了人生的第二個春天,娶了年輕的妻子,接著又喜得貴子,診所的事業一直保持穩定,沒什麼大的起伏波瀾,維持一家的生活足矣。
比起那些為了生存蠅營狗苟,有了這餐沒下頓的人來說,他還有什麼可奢求的?他是幸福的,雖然他知道,這種幸福並不圓滿,餘丹的出走在他的心頭硬生生的砍了一刀,8年來,傷口一直不曾癒合,一直在淌血。
他從來不曾尋找過餘丹,他擔心過,思念過,甚至後悔過,但是他也知道,如果時間倒流,他依然會做一樣的事。
他不會允許餘丹在高考前未婚生子,不會允許餘丹傷害常靜和未出生的兒子,他依然會對她失望透頂,讓她跪在自己面前承受自己帶著恨意的眼光的凌遲,揚起巴掌打下去,無所不用其極的罵她,把內心的失望和苦痛轉移到餘丹的身上,最後冷冷的說,明天,我帶你去把這個東西處理掉。
他用了“東西”和“處理”,因為他不把它當成一個生命。
它是毒瘤,生長在女兒的體內,它會毀掉她的未來,毀掉他內心對女兒的信任和期待,毀掉整個家。
所以,8年前的他,不惜讓餘丹恨自己入骨,也要殺死它。
可是,他卻沒有料到,餘丹會選擇離開,走的如此決然徹底,一去不回。
那個“毒瘤”已經長大了,他具象成鮮活清晰的眉眼,他站在自己面前,笑容稚氣而陽光,輕易融化了他內心的堅冰,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能剋制自己想要上前擁抱他的衝動。
那種衝動,強烈的彷彿是一種本能。
他的心底一陣抽痛,他抬起頭,看著面前沉默無語的女兒,比起高中時的略顯嬰兒肥,此時的餘丹清瘦的彷彿一根纖長細白的青蔥,完全不像已經生過孩子。他獨自帶大餘丹,知道撫養孩子的辛苦,他不敢想象這8年餘丹是怎麼一個人默默走過,懷孕,生產,撫養,工作,異鄉漂泊,她用單薄的肩膀承擔起一切,倔強的不肯回頭認錯,不肯低頭服軟,想到這,餘福久突然有些恨自己的固執,恨自己的自私,恨自己把所謂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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