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2/4 頁)
“孩子沒了,常靜躺在床上,臉白的像一張紙。我爸一直陪著她照顧她,他只跟我說過一句話,當時他坐在床邊,沒有回頭看我,很平靜的說,跟常靜道歉,對於當時的我來說,大概寧願被砍上兩刀也不可能對他們低頭,於是我笑了笑,說,事情總有兩面性,你們要往好的一方面想,常靜還年輕,老爸你的雄威不減當年也是我親眼見識過的,再生個娃是早晚的事。這孩子沒的多是時候啊,首先能夠讓你更恨我,其次讓你更憐惜她虧欠她,她甚至可以因為這個要求跟你結婚,要求你對她負責,甚至要求你把她在農村的弟弟爺爺奶奶統統接到咱家裡來,簡直是一箭雙鵰。”
“我爸當時站起身,回過頭來,用很平靜的眼神看著我,說,對,你說的都對,我會娶她,會對她負責,還會把她弟弟接到北京來,我會照顧她,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對吧,現在他們全成真了。”
餘丹的語速很快,語調和眼神都很平靜,泰然處之,隔岸觀火,彷彿在敘述別人的故事。
唐卡伸出手去,摸了摸餘丹的頭頂。那裡有一小撮頭髮,非常不羈的上翹著。餘丹的嘴邊有一圈褐色的咖啡印記,她伸出舌頭,轉著圈把它們舔食乾淨,有些疲憊的靠在沙發上,笑了笑,說:“唐卡,我現在轉過頭去想,才發現自己其實做過很多錯事。在我的生活裡,所有的人都犯了錯,沒有人真正有資格理直氣壯的指責對方。”
“常靜出院之後搬進了我家。沒有人向我解釋,他們大概也已經認為沒必要向我解釋什麼了。她總是一副身體很虛弱,但是精神上又很溫柔懂事的樣子,我越看越氣,一生氣就口不擇言,我和我爸爸陷入頻繁的爭吵當中,關係每況愈下。後來我索性不回家了,平時住校,週末就去戴小朋家裡住。”
“又到了我媽忌日的那天,我記得是週三,我當時躺在床上睜著眼,周圍的室友早就呼呼大睡了,有的人還打著鼾,可是我怎麼也睡不著。我的眼睛很酸,胸口像堵了一塊石頭,想哭又哭不出來。過了凌晨十二點,我突然很想去看我媽,跟她說說話。當時,我什麼都沒有了,除了戴小朋和陸非平時能開開玩笑逗我開心以外,我爸對我的刻薄不講理很失望,修遠跟我冷戰,從來不會主動跟我聯絡,就算我跑去找他,也是我說一句他答一句,冷淡的不得了,我覺得很孤立無援。我們寢室樓下有阿姨看門,過了晚上10點鐵門會上鎖,早晨6點才開,我住在5樓,我穿著睡裙,換上了球鞋,拿著錢包,輕手輕腳的下到2樓,然後拉開廁所的窗子,跳了下去。”
“你瘋了是不是!”唐卡從沙發上彈了起來。
“你急什麼!”餘丹按住唐卡的肩膀,把她按回到沙發裡去,“我這不活蹦亂跳的很正常?沒缺胳膊也沒斷腿!”
“然後呢?”
“然後啊,當然是摔的很慘,胳膊和腿都蹭掉了一大塊皮,還流了不少血,那陣子我絕對是犯血光之災,不停的受傷。我知道校園裡的攝像頭都安在哪些地方,所以從寢室到學校大門口的那段距離我都有很小心的隱蔽自己,不讓保安發現。學校大門旁邊個牆,那裡有個狗洞,平時被一些花花草草遮著,是我無意中發現的。我從那爬了出去。多糗。”
“我攔了一輛計程車,你能不能想象,當時月黑風高,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身上傷痕累累血跡斑斑,穿著睡衣,跟司機說,去八寶山。那司機當時讓我嚇的臉都白了,一點血色都沒有,從後視鏡小心翼翼的看我,下嘴唇都在不停的抖,最後還是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說,師傅,別怕,我是人,要不要我站在路燈下給你看看我的影子?”
“我坐在我媽的墳前,絮絮叨叨跟她說了很多話,具體講過什麼我已經不記得了,反正就是訴苦吧,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最後用手蹭都蹭不乾淨了,我無奈之下只得從錢包裡翻出好幾張發票來擦……”
“你惡不噁心!”唐卡瞪了餘丹一眼。
“要不我能怎麼辦,難道讓它們全都流到嘴裡去啊?我正哭著呢,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個很熟悉的聲音,說,大半夜跑墳地來哭,你是不是要嚇死活人啊?我一回頭,是陸非。”
“他?他怎麼……”
“他說他當時沒睡,躺在床上往窗外看,結果無意中看到我從2樓跳下來,他睡上床,當時嚇得差點從床上滾下去,然後他就效仿了我的招數,跳樓,鑽狗洞,然後攔了一輛計程車一直跟我跟到八寶山。”
“你和陸非的姦情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吧……”
“不會用詞就別嚇用!”餘丹作勢要打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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