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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便上前半步,手捏法訣,施展搜尋法術。淡色的光芒如海波綿延,很快就覆蓋了前方的山包。
上一次她出手是在匯寶古齋,當時林紫蘇還不認識她,自然也就無從得見。今天就近細看,發現法術施展之時,她耳朵上那枚平時不引人注意的老銀耳釘隱有寶光流轉,像月之引力一樣推動著她法術推延出去的光圈,心裡不禁猜測:這或許就是朱焰施法時的輔助法器吧。
約摸過了兩分鐘後,朱焰收了法,微微有些喘息:“我怕他們身上也有道門的東西,沒敢多做停留。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那片林子裡的守林屋裡,確實有兩個人。”
“據我剛才收到的資訊,最近有兩名外地人應聘做了守林人,他們的行蹤和盜墓團伙在逃的頭目和師爺大體一致,應該就是本人無疑。他們已經在這裡待了快一週,附近還多了不少新土堆,想來墓洞挖得差不多了,很快就會下墓。我們就等著抓現行吧。”
盜墓賊挖墓洞,多半是運用炸藥,或者用工具開挖。前者方便,但若非荒無人煙的郊野,發出的聲響容易引人注意;後者雖然悄無聲息,但如何處理挖出的土方也是個技術活兒,要是沒弄好讓人看出了破綻,同樣得玩完。
之前這夥盜墓賊一直小心謹慎,甚至會在開挖前半年就讓同夥先過來租下附近的民房,當做駐點。等周圍的人不再注意他們時,他們才動手開挖。
這一次大概是同伴太少的緣故,他們沒時間做那麼多安排,倉促間留下了許多線索,才讓林紫蘇等人輕易找到了他們的行蹤。
商議既定,往回走時,林紫蘇若有所思:“按理來說,現在風聲正緊,這兩個人既然僥倖逃脫了,那應該遠遠躲起來讓人找不到才是。怎麼還不依不饒地繼續來挖墳?”
西陵分析道:“也許是已經收了買家的高額定金,捨不得吐出到手的錢吧。能讓瓦倫丁家族都不願放棄的數字,想來應該非常可觀。”
林紫蘇點了點頭,忽然又想起一件事:“之前被收繳的是玉料,這次又是玉瓶。還有王文治那本子上,四十多件古玩裡倒有一大半是古玉。可現在古玩界炒得最熱的不是元代青花瓷麼,難道還另外有拔人只買古玉?”
“這個麼,等抓到他們的師爺,自然就明白了。”西陵微微揚頭,眼鏡鏡片在夕陽下折射出一抹令人心悸的寒光,而他的視線,卻比那抹寒光更加鋒銳,平時偽裝出來的溫文無害蕩然無存,現在的他完全是一名蓄勢待發的戰士。
是夜,月明星稀,樹林間有好幾種蟲子此起彼伏地叫喚著,竟比白天還熱鬧些。
這種平常人聽著只會嫌聒噪的聲音,落在兩個正埋頭幹活兒的人耳中,卻比仙樂還好聽:蟲子肆無忌憚地叫喚,就意味著沒有人走近,他們仍是安全的。
田鼠鑽洞般的聲響,窸窸窣窣地持續了大半個小時後,一直悶在地洞裡挖土的一名赤膊大漢鑽了出來,舒展了一下身子,手臂上的虎頭刺青在月光下像樹葉斑駁的投影。
在外放風兼運土的瘦子丟給他一支菸。做這行的人連抽菸也是有講究的:為了怕夜裡被人看見光亮,都得用另一隻手虛攏著遮住菸頭。這動作看似容易,但不熟練的人常常會被菸頭燙傷了手。據說,有經驗的人一看到手掌上的繭子和香菸燙出的疤,就可以判斷對方是盜墓的新手還是老人。
這兩人做了二十多年的土耗子,倒沒這煩惱。當下熟稔地點起煙蹲下身,吞雲吐霧之餘,小聲聊起天來。
“前兩年剛剛找到這裡,曉得底下埋了玉瓶,指不定還有點其他寶貝,我本是打算帶兄弟們幹好這一票的。卻沒想到恰好有夥暴發戶要來搞什麼古鎮開發旅遊,我們不得已吐出了快進嘴的肥肉,撤了出去。當時說起來是樁頂頂可惜的事,但現在想想,卻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哪。”
“可不是。那夥開發商後來鬧崩了沒搞成開發,依舊滾回老家去了。這座墓就被留了下來,剛好如今你我走投無路,又剛好老先生指定要一件古代玉器。等把它弄到手,我們也算將功折罪了。”瘦子有些心神不寧,顧不上抽菸。菸頭忽明忽滅間,簌簌落了一膝蓋的菸灰,其中倒有一半是自己燒完的。
看出他的心不在焉,赤膊紋身的漢子狠狠吸了一口煙,安慰道:“師爺,別想太多,把活兒幹好就行,東家不會虧待我們的。你看那幾個小兔崽子被條子帶走,我們在華南區經營多年的這條線算是廢了大半,幾年內不能再動,但東家罵歸罵,卻照樣給我們打錢,為我們安排路線。如今把最後這件事兒幹完,咱們交了差就到國外去,過幾年輕省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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