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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來那夜之慘烈確實讓我心驚膽寒,一個心如白紙的女孩竟能夠有如此殘忍。二來我左思右想,覺得這樣滿門屠戮,只能讓真正該死之人死得太快太舒服,那半年來之慘痛,八年過去了我還忘不了。”
“我要一個一個慢慢的折磨他們。”
“我開始下手,那全是當年各派暗中參與此時的高手,可在若兒面前簡直如同一動不動的木偶一般引頸受戮。我不但要殺他們報復,而且讓他們折損高手,還可以把絕世神劍的秘密永遠埋在黃土之下。”
“我終於殺得他們失去了耐心,他們要集結六派之力屠滅聽雨樓,可他們也低估了無想無念之劍的威力。他們千里奔赴,筋疲力盡,正好給我一群一群,一網打盡。”
“他們自然是低估了無想無念之劍的威力,”牧野歌突然微笑道,“但是師孃你卻低估了他們的想法。何清風葉劍醉這些人掌門身份,難道真的是貪圖劍法?而且無想無念的傳說他們也應該知道,這次為何要來搶這樣沒用的東西?”
江心月默然不語,牧野歌卻嘆道:“我一開始也不甚明瞭,但是見到各派圍攻聽雨樓這樣莫名其妙的舉動,也就懂了幾分。既然是合力圍攻?為何有人先行一步,有人躲在後面,有人拿了別人給的圈套線索地圖,不知好歹的過來?十年前跟十年後,明爭暗鬥,其實都是一樣的。”
慕容涓涓聽到此處,不由得又是“啊”了一聲。她絕望的看著牧野歌,原來他一直都明白,只是自己太糊塗。
三人默然對坐,只聽得水聲湧動,由遠及近,竟是十來艘條烏蓬快船,順江漂了下來。慕容涓涓道是鶴影派終於找了來,疾奔上前,牧野歌聽得風聲勁急,急忙一把拉了她的後心。
慕容涓涓又哭又鬧,拳打腳踢,叫道:“你原來一直都知道,卻任由師姐她們來送死。”
牧野歌拉她回來,原是聽見江風中有利箭嗖嗖呼嘯之聲,想是那船上的人見到樓上火光,先用遠遠的用暗箭偷襲。那五條船相去甚遠,能有這般控弦的力氣和眼力,當是清河劍派萬仞空明之眼的功夫。
清河軒果然少算了一折,那這次的贏家,只怕是雪月城。
牧野歌顧不上懷中的慕容涓涓又錘又踢,傷口都要裂開,揮手就要撥開射來的利箭,只聽得九宮琅繯鈴叮叮幾聲脆響,卻見眼前清光一蕩之間,數十杆黑漆暗箭杆均折成兩截震開。
那女孩雙足輕輕點在欄杆上,如同一片最輕盈的雪花,手中青絲劍泛起若有若無的寒光,那彷彿不是一把劍,而是虛空中的一點折影罷了。
十來艘船到了五十丈之外,擺開陣勢,呼喝聲不斷中,船上三十來人人人滿弓緊弦,清河軒長於火石暗器和空明神眼之術,這一次出來,將門中威力最大的九十九發連弩和石火銃都帶上了,志在必得。船到了近處,連弩箭上都灌上了火油,勢要將聽雨樓燒成白地。
牧野歌一手抱著慕容涓涓就地滾過,正要拔出腰間長刀,卻聽見江心月冷冷道:“你是要殺上去,還是殺我?”
“要殺他們,還輪不到你動手,你若現在殺了我,怎能全身而退,不如等等罷。”
牧野歌手緩了一緩,只見的燈火朦朧之間,江心月手上九宮琅繯鈴作勢欲響,她凝神看著那白衣如雲流卷的女孩,臉色依然平靜,但那眼中愛憐,痛苦,仇恨,種種矛盾神色,一閃而過。他嘆了口氣,便放下了手。
傅慎言一聲喝令,九十九發連弩弓弦急動,如同驟雨打在鼓上,數百火箭連珠般射出,三稜的鏃尖在空中劃出金屬質感的凌厲風聲,如同一大片火雨流星,從黑沉沉的江面,襲向燈火通明的聽雨樓。
江心月只是輕輕動了動指尖,那九宮琅繯鈴便響了響,叮叮噹噹,美妙動人,猶如天籟。
火箭盡數射出的那一剎那,立在舟上清河劍派大弟子林世厲看著那數百火尾向著聽雨樓的臨江臺上曳去,如同斜空而過的火焰密林,千百火束都指向一個點,這樣的攻勢下,誰還能夠逃生?
剎那間他只覺得有一股凜冽逼人的氣勢從那小樓上襲來,他的心口悶了一下。
不對!
這是他最後一點意識,他似乎覺得那欄杆上的翩然白影在那一刻淡了,越來越淡,越來越淡,卻越來越龐大,把整座小樓籠罩起來,形狀卻模糊不定,淡到極處的影子化為比夜色還要深沉的一片混沌,燃燒的箭枝沒入其中,那勁力便消失得乾乾淨淨,火焰打滅,落了下去。
幾百幾千支斷箭紛紛落水,而第一個水花還沒有濺起,顧言卻看到了:那最後幾隻箭似乎是一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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