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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我還回孃家做什麼,直接就近找條河投了算了,還能落個乾淨。”我頗為贊同她的話,何嬪娘娘,你覺得呢?
何當歸痛哭了一陣子,只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她多想立刻飛奔羅府把母親接走,可是謝王妃剛去老夫人和王爺處告了自己一狀,說自己不守府規,不敬王妃,不友睦其他妃嬪,興師動眾的鬧了一場。這樣的王府,這樣處境的她,怎樣才能為母親撐起一片天?
明日喝完了茶,臉上一副又想起什麼的神色,哦對了,我臨行前,你家老太君把我拉倒一旁說,你大舅和三舅的事可以緩一緩,但是盼你對你二舅和二姐丈夫的事多多上心,最好是這個月就能辦成。還說,讓你不用擔心你那疑似中風偏癱的母親,他們一家人會好好照看她的。哦對了,那些僕婦搬運令堂的時候,發現她的背上可能之前被衣裙結冰粘住,而她自己大概覺得不舒服,就把那塊布扯開了,卻不小心扯掉一塊皮,如今血糊糊的一片,可嚇人呢,不知那糞水中有沒有什麼病邪,可不要風邪入侵了才好。
明日心情愉悅地看著何當歸咬破的嘴唇,向她揮手作別道,伍櫻閣三日後有一次大行動可別遲到了,娘娘,那後會有期吧,你我三日後西街小樓見。
何當歸呆呆瞧著桌上的“賬單”,臉上的淚痕被風吹乾,一個百寶匣,連累母親受了一場大辱,而她還要繼續為它付賬,為什麼?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到什麼時候,她才能變得足夠強大,強大到可以保護自己的母親呢?
等到一切麻煩處理完畢,賬單還清,已是五個月之後了,何當歸再一次向王爺告假,抓壯丁一樣抓到了柏煬柏,讓他陪自己一起去青州找何阜報仇。
恨意湧到了喉頭,馬上就要噴發而出,可是到了青州才知道,何阜一個月前在睡夢中安詳地死去,據說是他患有一種腦疾,早在幾年前大夫就曾斷言,他很可能哪天睡著了覺就醒不過來了。
她恨得暗咬銀牙,何阜這樣死了,真是便宜他了,那個坑害了她母親一生的男人!他甚至不配當男人!不配當人!
當時,柏煬柏安慰她說,因果輪迴,報應不爽,他欠了你孃的那些債,這輩子還不完,要輪到下一世接著還。丫頭,你別難過,下一世你娘就不會那麼倒黴了,說不定第一次嫁人就能撞著個好男人,等將來你娘仙遊的時候,我免費給她念三天的《鳳求凰經》超度她。
何當歸揚眉問,那有朝一日我仙遊的時候,你念什麼經給我超度呢?
柏煬柏沉默片刻說,要是你死了,我就作法給你招魂,把你再救回來,我很靈驗的,所以你永遠都死不了,丫頭。
何當歸閉目回憶著這些往事,想起上一世母親那樣的慘狀,那般的屈辱經歷,仍有一種刮骨的疼痛在她周身蔓延。上一世做不到的事,現在她終於可以做到了,何阜,你休想再傷我娘一分一毫,欠了兩世的債,讓你一世償還乾淨,你項上的頭顱可夠結實,你是否做好了還債的準備呢?
常諾看著面無表情的何當歸,試探性地說:“那何阜在京城鬧市中醉酒傷人,不止丟了官職,還被判坐牢一年,如今就關在京衛大牢,那裡氣候陰潮,環境很糟,經常有犯人被蛇蟲鼠蟻咬傷,然後無聲無息地死去……何家妹妹,四日後王爺將赴揚公幹,假如你願意陪他幾天,那麼……何阜的名字就會出現在被蛇鼠攻擊而喪命的犯人名單中。而令堂撇去了那個累贅,就成了一位寡居的婦人,咱大明朝有個約定俗成的老規矩,孀婦可以隨女兒一同出嫁,到了夫家也算是半個主子——你的意思如何?”
何當歸冷笑道:“既然你家王爺的‘病’被治好了,或許他已經不需要我了吧!他的周側妃既高貴又賢惠,和他是天造的一對,地設的一雙,風公子你應該撮合他二人雙宿雙飛,而不是在這裡給寧王錯牽紅線。而且我猜,王爺的下屬,就是那兩個叫什麼明日明月的人,他們都是極力反對寧王娶我的吧?”
上一世,何當歸至死也不明白,為何上官明日對她那麼仇恨,甚至恨得不加掩飾。
自從青州一事,雙方撕破了臉皮之後,上官明日幾乎隔一段時間就設幾個絆子,冷不丁讓她踩進陷阱裡。一開始,她以為上官明日是謝王妃的人,又或者是府中那一位妃嬪的暗樁,因為妒恨她分寵太多所以才要下手除去她。可是,每一次跟上官明日交鋒,她又忍不住否定那個推測,只因每一次他看向她的時候,她總是如同置身冰水,那樣強烈的恨,出自他,射向她,讓她不寒而慄。
像上官明日那樣高傲的人,又怎會被王府中那班女人的金銀所收買,假如他只是收人錢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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