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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跟他多談,只道:“你在城郊有座別院對吧,我昔日去郊遊也曾從你家門口走過,記得你家門上連塊兒匾額都沒有。過些時日,我要訂做一塊寫著‘白府’的匾額送去你家,若是你肯把那塊匾額掛個兩三年,我就對你感激不盡了。”
孟瑄的目光直欲穿透懷中人面上的那一層紗,他又問一遍:“為什麼不是我?我連一個假成親的人選都排不上了嗎?白府?是柏煬柏嗎?”雙目中有了魔怔的玄彩。
何當歸奇怪地看他,問:“你在問什麼怪問題,假成親就是不成親,既然不成親又何必精挑人選,我覺得柏煬柏用起來更方便當然就用他了。”看著孟瑄那略顯顫抖的唇,何當歸心道,這傢伙又在鑽牛角尖了,男子都有這樣的通病嗎,告白之後就不容女子拒絕,自尊心使然。她帶著被筒往他的懷抱外掙脫,掙了兩下掙不出就罷手了。
孟瑄閉一下眼又睜開,眼神正常了一點,決絕地總結道:“我會一直盯著你,直到你嫁給一個真心疼惜你的男人為止,你膽敢辜負你自己,我一定不會坐視不理,你不要給我這個機會,否則我絕不再放手。”說著撤去了桎梏她的手臂,連握著她的小手傳功的大手也撤走了,他滑下床鋪蹬上靴子說,“我摸著你的脈息像很久沒進食的樣子,我去給你找點吃的,你慢慢聽吧。”
何當歸發現撤功之後,其錄園那三人的聲音還源源不斷地傳來,詫異道:“怎麼不用一直牽著手嗎,你不早說,咦,你一撤功那股熱流也全然不見了。”
孟瑄往外走著,口中解釋說:“據說這種技法啟動一次可以撐一個時辰,我做得差些,撐不到半個時辰,啟動之後不必非得牽著手,方才我在幫你暖手暖身呢,可那熱流不是我搗的鬼,那個是技法自帶的。”當年柏煬柏教他的時候,一邊教授一邊自己被自己電到,叫得驚心動魄綿綿不絕,引得無數軍士都跑到他們的帳外聽柏煬柏的叫春聲,第二日還傳出了“孟小將軍好男色”的風聞。
何當歸想了想說:“孟瑄,你的好意我銘記於心,你方才的話我也聽進心裡了。可我現在不想進食,你要是真想幫我,就借你的宅子讓我掛一掛匾額吧,除此之外我暫時沒什麼需要向你求助的,你和瑛公子可以隨時離開羅府。”
孟瑄腳下一頓,繼續往外走去,道:“你該吃東西了,我去去就回。”言罷離去。
何當歸無聲地嘆口氣,心中暗暗揣摩著朱權的意圖,耳中聽得齊玄餘問:“王爺你既然心中念著何當歸,為何不一早把她收進王府呢?再相似的女子也跟本人有差別,王爺為何捨近求遠,你要得到那小女子是輕而易舉,不是麼?”
這也是何當歸頗為關心的一個問題,她當然不信舟逝所謂的“朱權深情說”,要是朱權真的敬重她,又怎麼會摸到她的閨房欲行不軌之事,要不是青兒和蟬衣她們來得及時,後果實不堪設想。當時她被鎖在那個遇見陸江北的怪夢中,那夢與尋常夢境大不相同,卻與前世柏煬柏打造的幻夢有幾分相似,所以她不得不懷疑,那怪夢根本就是朱權搞的鬼,柏煬柏的本事他學了不少,有能耐做出那般鬼魅的伎倆。
朱權沉默了一刻,不答反問:“玄餘,你說她是十皇姐轉世,根本沒什麼確實證據,全是你的憑空猜測,用來祭奠你對十皇姐的那點追思,對不對?”
齊玄餘慢慢道:“三年前我還未投靠王爺,因此調查何當歸的身世只能找上錦衣衛的長夜閣,當時錦衣衛的廖之遠等人不知何故,也派了線人去何府探查何當歸的身世,不過他們只是浮於表面,查了查她身為何羅兩家的嫡子嫡女的女兒,為何卻是庶女,為何被父家拋棄。我卻查得更深入,我查到何當歸出世的時候何府出了怪事,在那個黑漆漆的雨夜裡,府中所有的燈籠蠟燭突然一齊躍出火光,有的燈盞裡連一滴油都沒有,也燃得比往日都明亮。最離奇的是,何府中所有的花草突然一齊盛放,讓整個何府裡外飄香。彼時是六月十五,開花倒不算是異事,最奇異的是,不管是牡丹芍藥還是茉莉,打了花苞開了花之後,全部都是大朵大朵的鳳凰花。”
朱權的聲音緊繃:“此事你從何得知?我查她不比你查得少,難道我的情報網還比不上你一個人的調查?”
齊玄餘答道:“我化裝潛伏進何府,做了半個多月的家丁,終於覷得機會單獨接近何老夫人,對她用了夢魘密法,直接從她的嘴裡套出來的供詞。她是何當歸的親祖母,她的話不比任何人的揣測都更可信嗎?”
朱權訥訥地重複說一句:“這麼說,她真的是……十皇姐,真的是十皇姐的轉世,她竟是十皇姐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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