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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二老爺羅川穀,兩人衝到老太太面前,由孫氏開口了:“老祖宗,大事不好了,我們院子裡出事了,您快去瞧瞧吧!此事非您出面不可!”
老太太在興頭上被人攪了,來人還是最近看不大順眼的孫氏,於是老太太不悅地壓低聲音訓道:“沒看見今天的客人是誰嗎?孟三公子!人家肯在咱家過年,多大的面子,你早不鬧晚不鬧,偏偏湊這個時候鬧,你是不是故意的!”
孫氏雖料到從那日被爆出她多次喝藥墮死胎的事,老太太就不大喜見自己了,可是照比從前那半個女兒的熱乎勁兒,孫氏還是不禁被冰了一下,不過,她特意把埋頭喝酒的羅川穀一起拉來,就是在這種時候派上用場的。果然,孫氏只用眼風一掃,雙頰赤紅、噴著酒氣的羅川穀就開口了:“娘,寶芹閣真的出大事了,你不能不管了。”
老太太用了將近十年的茶水上的丫頭甘草折在羅川穀的手上,要不是因為是親兒子,她一定好好跟他算過這筆賬。眼下,看著自己兒子兔兒公一樣縮在孫氏的身後,老太太氣不打一處來,低聲罵道:“你瞧你現在什麼樣子!快四十的大老爺們跑到外堂,一殿裡都是客人和小輩,你就這樣穿著箇舊棉褂子,汲著個軟鞋就跑出來,連外面的小管事穿得都比你正式!”
等抬眼再看羅川穀的頭,亂糟糟的一蓬上面竟還有三四根稻草,老太太想起自掛東南枝的丫頭甘草,突然就氣炸了肺,呵斥他,“你又跑去哪個犄角旮旯鬼混去了,沾了一腦門子的草回來,你這是不想做老爺,想改行做乞丐嗎?我真不明白造了什麼孽,攤上你這麼個不成器的老小子!”
這一聲呵斥立刻傳到了階下諸人的耳中,畢竟大家雖然照常吃喝,可是注意力都放在這點小插曲上呢。
開口說話的是孟瑛:“哈哈,老太君莫動氣,年節裡歡歡喜喜順順當當才好,兒子不成器也無須發愁,只要女兒孫女有人爭氣就行。”
這勸解的話講得沒頭沒腦,女兒爭氣?羅川芎天生是個受氣的;孫女爭氣?最爭氣的羅白瓊到現在還不願出門見人呢。不過老太太卻立即領悟到,他說的是外孫女逸姐兒,今天風揚上門說媒,要把逸姐兒說給寧淵做側妻。雖然他們還是口徑一致地說寧淵是一個珠寶商人,可老太太只跟十九歲的寧淵相處盞茶工夫,她就斷定這寧公子不簡單,至少也得是個州府道臺的七品官身。
老太太一想到外孫女將許給這麼個出眾的男人做側妻,火氣果然就下去了,不耐地揮手驅趕孫氏夫妻:“你們兩口子的事別拿到這裡現眼,快去快去!別擾了我們的好興致!”大夥兒都等著黎相士過來起姻緣盤,給幾個年輕人卜個姻緣逗趣呢,平白讓他們攪了興致。
孫氏首次當眾吃這樣的排頭,麵皮一紅,脖子一梗,把原該回避眾人才能跟老太太打的報告當眾說出來:“老祖宗,了不得了,我們院子裡起出了了不得的東西,有人憎恨我們二房人,要讓我們死無葬身之地呢!”
老太太的第一反應是拍案:“呸呸呸!哎呦,什麼忌諱你說什麼,你中邪了麼!”死字哪是能過年從嘴裡蹦出來的字!
豈料孫氏和羅川穀一起點頭說:“實實敬告老祖宗,我倆就是中邪了,不光我們中了邪,就連瓊姐兒芍姐兒都中了邪,有人對我們下了咒,要咒死我們全家呢!”
死全家?老太太氣得有一種仰天噴血的衝動,這樣的話平時都是禁忌,他們兩個老大不小的場面人,居然跑到這樣的場合說出來。老太太果斷離席,對下首的羅白前說:“前哥兒你跟客人們聊天耍樂,務必讓大家盡興,半點不如意都不能有。”
說罷,老太太鐵沉著臉帶著孫氏二人出了側門,走出十幾步,方轉身面朝兩人,勉強壓著火氣問:“說吧,怎麼了?院子裡挖出什麼了?什麼時候的事?”
孫氏湊近一步,掰著手數:“可多了,巫蠱布偶、紙錢、符咒、人骨頭、屍塊一樣的東西!各種魘咒的巫蠱之物,應有盡有!”
老太太瞪眼,上下齒不斷碰撞:“孫氏你胡說八道什麼,哪兒來的那些東西,你們瘋了!你一個當家主母,光鮮體面,竟然跟這些事扯上關係!”
孫氏滿聲委屈地控訴道:“老祖宗明鑑,不管我是不是當家主母,我首先是個女人,是個母親,我怎麼可能在自己院裡放那些東西,就算我自己不活了,也不能拿那個東西害瓊姐兒芍姐兒啊!”
民間有土說法,巫蠱害三代,收藏或被人暗塞了那些不潔之物,不光本人要倒大黴,遭遇飛來橫禍,就連他的子女和長輩也不能倖免。在揚州這一帶,尤其篤信這種說法,是因為幾年之前的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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