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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透不進光,輕輕嘆息道:“你不必介懷,我嘴巴很嚴,絕不會跟人亂講的。丫頭,寧王乃人中龍鳳,的確是能配得上你的男人,我也很為你歡喜,只是他是做大事的人,心裡裝的東西太多,能給你的說多也多,說寡也寡,只盼你好自為之,收斂自己的小脾氣,學一學如何為人婦。”
何當歸越聽越驚奇,睜目斥道:“孟瑄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已經說過了寧王是我的仇人,所以請你來幫我擺脫他,你不願幫忙就算了,何必說這樣的風涼話?”怎麼孟瑄和柏煬柏都是同樣反應,一聽說朱權是她的仇人,立刻就理解成她和此人有什麼曖昧牽扯?都道女子喜歡胡思亂想些不切實際的東西,沒想到男子卻有牽強附會的通病,仇人=情人?這是什麼邏輯!
孟瑄別開頭去看一樹稀落落的桃花,難過地說:“雖然我不知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你已經是他的女人,沒有反悔的餘地,你總要學著去適應王府的複雜環境才好。當然,你嫁人之後,我還當你是朋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你只管吩咐就好了。”他閃閃躲躲地瞄了她一眼,猜測道,“你讓我來提親,又說不是要真的嫁給我,一定是打算讓寧王著急一回,對你多上點心對不對。你不必如此驚訝,我也只是結合我哥的一番話才猜出一些,你莫急,我不生你的氣,我……祝你找到你想要的幸福。”
何當歸騰地從座位上站起來,冷冷道:“我聽不懂你的鬼話,一句都聽不懂,難道你我之間有語言障礙嗎?你憑什麼認定,我和寧王有曖昧,什麼叫我‘已經是他的女人’?這也是你的好兄長跟你講的嗎?他又是從哪裡道聽途說來的?”她的語速又急又衝,說完之後就大喘了兩口氣。
孟瑄蹙眉看向她,不明白她怎麼還在嘴硬:“我不是告訴你了嗎?我站在窗外瞧見了一切,寧王和你……”咬牙說下去,在一片刮心的痛楚中,“在床上纏綿擁吻,他緊壓著你的身子,而你衣衫半褪地在他身下扭動。你們都已發展到那一步了,你還有什麼好否認的?你放心,我不會因此瞧不起你,也不會跟任何人講出這件事。”
他望著呆若木雞的何當歸,搖頭嘆息道:“我先帶我哥回去醒酒了,你有何吩咐只管傳喚便是,你放心,如今的我還跟三年前一樣聽你的話,直到元宵節的武林大會前,我兄弟二人都住在你隔壁的洗暢園,你要找我時,就——”他略一考慮,說,“就放一個藍色禮花吧,我瞧羅府正在挨個兒院子派送那種禮花。”
說完,他抱著兄長離開了桃夭院,這一座曾讓他痴迷留戀,讓他懂得什麼是愛,又讓他品嚐到嫉妒滋味的桃花庭院。
這一次他走得沒有任何遲疑,也沒有回頭再看那個被揭穿了秘密後啞口無言的少女,決絕的背影消失在轉彎處的圍牆後,把一地心傷全抖落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他攥緊拳頭,反覆安慰自己,其實她也沒多好,他三年前就不喜歡她了,又或者,他可以學著寧王那樣,去尋個跟她長相相似的女子,取個跟她一樣的名字,小逸,小逸……
何當歸聽得圍牆後的腳步聲行遠,揮袖將石桌上的東西呼啦一下全掃到地上,又搬起地上七八十斤的石凳砸向身前的桃樹,砸倒後又上去撿起石凳砸歪了石桌,直到把現場弄得一片凌亂才罷手。
朱權!
我與你不共戴天!
※※※
大年三十,元月初一,元月初二,羅府最熱鬧的這幾日裡,桃夭院卻像一潭臘月的井水一樣,點不起一朵水花,不光沒有過年的氣氛,連往日的歡快和吵鬧都沉入井底了。只因為小姐她病了,小姐她又生病了!
蟬衣坐在正堂里納鞋底,邊納邊嘆氣,這幾日裡小姐生了跟以前完全不同的一種怪病,一個人都不肯見,把她自己關在房裡,每日只進一小碗清粥,還讓從窗子裡把粥遞進去,一遞進去立刻就插上窗戶,把屋子封得嚴嚴實實。蟬衣在門外說破了嘴皮子,小姐她也不肯開門讓大夫進去瞧瞧,老太太打發人來問了幾次,讓她去吃年夜飯,小姐她從屋裡隔著門說,她患上了和二老爺一樣的脫皮症,不能吹一點風,也不能出來見人。
二少爺羅白及聽聞此事後頗為焦急,拎著個小藥箱來給小姐瞧病,敲了一陣門敲不開,又跑去“咚咚咚”敲窗戶,把小姐睡房的八扇窗戶挨個兒敲了三四遍,小姐就是不肯露個面。二少爺端了個小馬紮,坐在小姐門前苦口婆心地勸說她,有病就要看大夫,不能諱疾忌醫,昔日扁鵲見齊桓公時曾說過,疾在腠理,湯熨之所及也;在肌膚,針石之所及也;在腸胃,火齊之所及也;在骨髓,司命之所屬,無奈何也。現在她只是脫皮,疾在肌膚,不該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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