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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一樣白了,正好出去見客。”
蟬衣見到恢復精神的何當歸,略感放心後,又問:“那,小姐你要不要吃點什麼?我用溫泉水給你煮一鍋芝麻湯圓吧?我昨天包了好多湯圓。”
何當歸頷首笑道:“北方餃子南方湯圓,過年吃不到湯圓,總覺得沒氣氛。”
於是,蟬衣匆匆跑去廚房張羅做飯,而石榴問候了何當歸的身體狀況後也去廚房幫把手,只留何當歸一人在火爐邊閒閒地撥火玩。何當歸瞧見蟬衣的枕邊有個大橙子,於是抓過來在火上烤至溫熱,纖手破新橙,欺霜賽雪的素手靈巧地剝下橙衣,一片一片地把橙皮丟進火中,又一瓣一瓣地把橙肉也丟進去,頓時滿室都有了馨香的橙子味道。
只片刻工夫,蟬衣和石榴就端著兩大碗熱氣騰騰的湯圓走進來,雙雙笑道:“過年吃一碗湯圓,一整年都團團圓圓,心想事成,小姐你吃了這碗湯圓就長大了一歲——十四歲,及笄之年的小姐,可就成了真正的大人了。”
何當歸手執火鉤,把爐子中的橙肉戳扁,也笑道:“那我也借花獻佛,把你們的吉祥詞還給你們,來,咱們一起吃頓延遲的新年飯吧。”
三人當下擺開碗碟,就著一碟漬楊梅,一盞酸陳皮,熱火朝天地吃了頓溫泉湯圓,在甜糯的美食中憧憬著未來一年的日子,有了這個甜甜的開始,那麼接下來的過程和結局想必也不會苦。十四歲是一個女子一生中最美篇章的伊始,而小姐的路走得愈加錦繡時,底下的丫鬟也能跟著受益多多。
蟬衣看著她家小姐令滿室生輝的玉雪清顏,笑問道:“小姐,那位下帖子要娶你做正妻的白楊是什麼人啊?我怎麼從沒聽你和青小姐議論過這麼一號人物?”
議論小姐何當歸的夫婿人選,是蟬衣、槐花和薄荷等人最津津樂道的話題之一,每次何當歸和廖青兒在閒談中提到了哪位公子,而蟬衣等又知道此人,那她們接下來一整天的話題都會圍繞這個來展開。
通常情況下,大戶小姐最貼身的一兩個丫鬟,是最關心小姐的婚嫁情況的,因為小姐嫁的那人,基本上也就是那兩個貼身丫鬟的夫君了。這是一個不成文的定例,這幾年間在南方尤其盛行,陪嫁丫頭就等同於通房丫頭。
早年還沒興起這個規矩的時候,不少跟著小姐出嫁的丫鬟們對於自家小姐的倜儻夫君,常常也會暗生情愫,可又恐怕小姐拈酸發怒,因此十有八九都是藏在心間不敢吐露的。豁達點的小姐就順水推舟了,讓自己的心腹之人分點寵,也就間接打壓了下面的妾室。而多數新嫁人的小姐們參不透這一點,倘或發現自己的丫頭有了喜歡自己夫君的苗頭,都會立馬尋個小廝把丫頭嫁了,給自己減少一個情敵。
老太太當年帶著湯嬤嬤嫁過來時就是這種情況,湯嬤嬤對姑爺羅杜仲暗暗生情,讓老太太心中彆扭,於是就開始給湯嬤嬤物色配偶。不過老太太和湯嬤嬤兩人是超出主僕關係,接近姐妹關係的那種,倒也沒因一個男人而翻臉,可湯嬤嬤有點“曾經滄海難為水”的意思,堅決不肯找個平庸男子嫁了,既然她生來就是個低賤的下人命,那就索性一生孤獨,在下面仰望她家小姐和姑爺的美滿情緣。
而董氏當年嫁給羅白前時也帶了幾個貼身丫鬟,那時候,陪嫁丫鬟就是通房丫鬟的習俗已經流傳起來了,可董氏卻是個眼裡揉不得沙子的人,一見自己的丫鬟中有個出挑的沁兒,跟羅白前有了兩次眉來眼去的眼神交流,董氏就立刻感受到了威脅,用沁兒在孃家董家的幾個親人做要挾,生生逼得沁兒投了荷花池,也立馬嚇住了其他丫鬟,不敢再對俊美的姑爺羅白前產生什麼綺念。
而到了何當歸這裡,兩個貼身丫鬟之中,蟬衣是全然沒有這些心思的傻大姐,關心小姐的議親之事就只是單純的熱心,而槐花就不同了。三年前槐花十七歲時,何當歸給她物色了個不錯的小廝,可槐花考慮了兩天沒應下來,往後的日子裡,何當歸又連續給她推薦了幾個不錯的丈夫人選,好多都是何當歸有印象以後將會發達的人,可槐花都一一推拒了。
直到去年,何當歸滿了十三歲,槐花對她的議親之事表現出了極大的熱情,對每位向何當歸示好的公子都是跟旁人一通打聽,再跑來跟何當歸詳細彙報。於是,何當歸漸漸弄清楚了槐花的心事——槐花等了三年不嫁,一直等到了二十歲“大齡”,恐怕是在等著跟自己一同出嫁,好做個通房丫頭呢。
彼時,何當歸雖然還沒把議親提上日程,不過一想到,一條鱸魚還沒釣上來,就已經有人在旁守候,等著分一杯羹了,她的心中就有種不大舒服的感覺。前世她嫁得匆忙,一個陪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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