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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當歸乖巧垂頭,聽話地走過去,依偎在那片結實的胸膛上。輕如羽毛的重量,重逾千鈞的禁錮,孟瑄的手臂一瞬間收緊,緊得不可思議。彷彿攢了幾輩子的力氣,全花在這一次擁抱上了。
蓄勢待發的捕獸籠,扣住了一隻心甘情願的小白兔。這是此時此刻最恰如其分的描述。
“再也不放你出去了,再也沒有第二次了。”孟瑄的下巴抵著她的頭頂,每一個字都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何當歸悶悶道:“喂,你的鎧甲硌到我鼻子了,你的肩傷都還沒好,熠迢怎麼不給你卸甲?”
孟瑄閉眼,夢囈般喃喃:“昨晚,夢裡頭的你,我也能抱得到,但感覺一點都不實在。我還以為今生今世,只能在夢裡看見你了。”
何當歸莞爾:“呆子你裝什麼傻,那是柏煬柏名產,‘幻夢’耳。咱們又不是第一次用這種方式見面,你還沒習慣過來?快,先卸了這套硬邦邦的鎧甲,讓我瞧瞧你的傷,對了,我夢裡拿給你的藥,按時按量的吃了嗎?——喂,你先鬆開我!”
孟瑄不肯鬆手,反而愈抱愈緊了。眼裡的寒冰化水,一滴滴打在懷中人雪白纖細的後頸上。
“孟瑄!孟瑄?……孟沈適!”
“相公!”
“官人!請放手!”
孟瑄默默搖頭,不放,不放,任何人都休想再讓他放手。
大帳裡的兩人糾纏著,帳外也傳來了類似的對話——
“放手!”
“你才放手!”
孟瑄與何當歸同時一愣,聽到帳外的爭吵聲是兩個女人的聲音,其中一人是紫霄。孟瑄感到奇怪的原因是,整個營中除了他懷裡的,還有外面的紫霄,不應該出現第三個女人聲音。
“啊!”陌生女聲尖叫,“你扯疼我了,瘋女人!”
紫霄怒道:“呸,你是從哪兒冒出的粗俗村姑,連軍營也敢亂闖,你嫌命太長了?”
對方頓了頓,大概有點招架不住紫霄的氣勢洶洶,帶著委屈說:“你又是什麼人,憑什麼罵我是村姑?我是揚州城人氏,有孟將軍贈我的信物,連外面的軍爺都放我進來了,你是什麼人,又兇又霸道,捏得我好疼!”
孟將軍的信物?何當歸秀美微挑,用眼神詢問孟瑄,孟瑄回以無辜的眼神,並開始皺眉回思。
揚州來的年輕女人,到底是哪一個?可真的想不起來。
外面,紫霄冷笑道:“揚州村姑,你口中的孟將軍,不巧就是我的夫君。你一個年紀輕輕的村姑,打扮成這樣來軍營找我夫君,我都替你臊得慌,當然得多問一句,你找我夫君有什麼事?”
何當歸略垂著頭,扯唇一笑。夫君,夫君,喊得真順溜。
這時,孟瑄湊過來,在領口處嗅到清淡花香,頓時陶醉閉眼,張大了鼻孔想嗅到更多。
精緻俊顏,卻是一副豬哥相,惹來何當歸的嫌棄,一把推開那顆頭。
彷彿還嫌不夠亂,外面兩個女人一言不合,竟然打起來了!清晰的耳光聲,推搡聲,一個哭:“誰是村姑,我爹是油商,我是城裡人家的女兒!”另一個叫:“你推我?你敢推我?我夫君是將軍!”
最後,那個揚州油商女兒說了:“將軍夫人我見過,根本就不是你,你不過長得像罷了!冒牌貨!”
這句話點了炸藥桶,紫霄尖叫一聲,不知做了什麼事,只聽“咣噹”一聲,然後紫霄的尖叫更讓人汗毛倒豎了。而且,大帳內能聽見軍士的竊竊私語,可以想象,一定圍了不少人。
何當歸悄聲問孟瑄:“你送過禮物給油商女兒?”
孟瑄一臉迷惑地搖頭。
“那你送過信物給誰?人家為什麼找上門?”
孟瑄想了又想,還是搖頭:“沒印象。”
何當歸點頭:“好,咱們出去看看。”
出去之後,兩人都先嚇了一跳,腳底下躺著個年輕姑娘,滿頭的血,痛苦掙扎。周圍的軍士只看不救人,指指點點的。何當歸連忙彎腰,找出條帕子為她止血,帕子一下子浸透了。
看情形,應該是紫霄推人誤傷,或者年輕姑娘失足,頭撞上了帳篷外的兵器架,上面剛好立著兩杆銀槍。唉,誰讓孟瑄喜歡在門口練武,隨手將兵刃亂丟亂放呢。
紫霄淚眼汪汪地撲上來,撲的人是孟瑄,孟瑄下意識地偏身一躲,回頭又問她:“怎麼還在這裡晃?我讓你辦的事?”
紫霄收淚,垂頭慢慢道:“事情我已辦妥了,可我……不放心你……就過來看看,然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