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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權哼了一聲,摘下案上一株橘樹的柑橘,問:“她除了在西街的悅來老店訂房,還有其他異常舉動嗎?有男人去跟她私會嗎?”
何當歸打量這個朱權,聽明月說她“懷著孩子”,那麼,這就應該是她遇害半年前發生的事,此時的這個朱權非常年輕,與幻夢無香閣中見到的那個簡直差了二十歲……可見無香閣中的那個中年朱權是假的,無香閣中發生的一切都是假的。
黑衣男人再次發出難聽的笑,高傲地說:“她是王爺的妾,不在房裡繡花,卻易容變裝出府,還去客棧中包房間,這還不足夠說明問題嗎?本相也知道捉賊捉贓,捉姦捉雙的道理,之所以沒有做到那一步,只是為了顧全王爺你的顏面。王爺,憑你我的關係,憑本相的身份地位,你難道還信不過我嗎?我與那女子無冤無仇,好端端地我冤枉她做什麼。”
何當歸蹙了眉,她懷孕的時候變裝出府?去悅來老店包房間?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可那一回她是為了……
朱權抬手揮走角落中觀望和支稜著耳朵傾聽的明月,吩咐說:“我想跟宋先生喝茶下棋,你去九蘭苑打點一下。”明月戀戀不捨地走了,口中嘀咕著,“宋先生死了好多年了,為什麼常常要跟他喝茶下棋。”
何當歸知道,他們口中的宋先生,是有著“賽陸羽”之稱的當世第一茶藝大家宋友。當年朱權被封為寧王,去大寧赴任的時候也帶上了受過臏刑而不能走路的宋友,將他安置在王府的九蘭苑中,只要一有空就去找他品茶對弈。宋友是她的茶藝師父,教過她兩年茶藝,後來在建文三年病逝。
他死之後,朱權大感惋惜,嘆曰失一知己,何當歸給朱權泡茶喝,朱權又嘆曰,以後再也嘗不到宋友那道雲霧茶的味道了。何當歸聽說朱權常常跑去九蘭苑緬懷宋友,一個人在那裡下盲棋,她大感不服,所以日夜苦練茶藝棋藝,終於小有所成,能跟宋友比肩了。
不過,宋友是一個堪透紅塵的苦行僧,他的棋和茶沒有慾念,處處透著從容,而何當歸雖然技法達到宋友的高度,卻是失之尖銳鋒利,爭強好勝之心太重。這些評論都是何當歸這一世重新研究茶與棋時得出來的,上一世的她被自己的心矇蔽,還一直在為自己的高超棋藝而洋洋得意呢。
不管是琴棋書畫,還是詩酒茶花,再高雅的東西,一旦淪為爭寵和博取別人歡心的工具,就與譁眾取寵的一般濫俗戲法也沒什麼區別了。棋下得再好,也不過是別人棋盤上的棋子罷了,生死都是別人一句話說了算。她望著牆上的人影諷刺一笑,朱權下不了手?他不忍心殺她?可最後殺起她來,他可一點都沒有手軟的意思哪。
明月走遠後,朱權回身,對那黑衣男人說:“咱們先不談何嬪了,她的事我會妥善處理,假如她真的失節或生出背叛之心,我第一個就不會放過她。高審君,你這次出海有什麼收穫?方其部的人馬聯絡齊備了嗎?”
“為什麼不談何嬪?我就是為何嬪的事來找你的,為什麼不將此事處理明白?”黑衣男人冷哼道,“王爺,你可莫要兒女情長英雄氣短,忘了我們蒙古人的驕傲,忘了國破家亡的恥辱,大好江山跟一個礙眼的女人比起來孰輕孰重,你都不會分了嗎?”
☆、第278章 要何嬪的人頭
更新時間:2013…10…29
何當歸鳳眸圓睜,那個黑衣男人說什麼?莫要忘了“我們”蒙古人的驕傲,忘了國破家亡的恥辱!
他話中的意思莫不是,朱權也是一個蒙古人?怎麼可能,朱權是朱元璋的兒子,這一點應該是沒有疑問的吧,從他對朱元璋的那種複雜的感情,從他與朱元璋一般無二的狠辣無情,對女人極其蔑視,動輒就辣手摧花,這些都肖似了皇城中的那位九五之尊。朱權怎麼可能是蒙古人?
朱權皺眉說:“高審君你不要太過分,就算你是前朝舊臣,也要掂量好了再同本王講話,江山和女人孰輕孰重本王三歲就會分了,用不著你在這裡說教!”
那個叫“高審君”的男人冷笑道:“原來如此,王爺的翅膀硬了,用不著臣下了,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只是在臨告老還鄉之前想跟王爺討一樣東西,有了此物,臣下走也走得安心了。”
“什麼東西?”朱權負手看著窗外問。
高審君亦負手看窗外,那裡吊著一根金杆,上面拴著一隻綠毛紅嘴的鸚鵡,他沉聲喝道:“何嬪的人頭!臣下要何嬪的頭!”
那鸚鵡是個聰明的學舌小東西,聞聲立刻跟著叫喚:“要何嬪的頭!要何嬪的頭!”
朱權劍眉一緊,問:“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