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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當歸倒覺得廖之遠是裝的。說不清為什麼,廖之遠給她的感覺,戲弄的成分多過於敵意。
朱棣輕咳了一聲,責備廖之遠:“你這隻野山貓,開玩笑也不分場合,幸好孟將軍雅量容人,又深知你的脾氣,否則先拿你開刀。”
孟瑄微笑:“是啊,廖家大公子最出名的本事就是開玩笑,我不會生他氣的。”
“太好了,各位請。”
眾人開開心心進了府,後花園的涼亭長廊裡擺了個臨時公堂,衙役、捕令牌、驚堂木,一樣不缺。朱棣溫和地解釋道:“清寧綁架和傷害陸夫人,大小算是一件案子,形式還是要走一遭的,否則會有御史參奏本王偏私義女。”
“王爺果然公道。”孟瑄致謝。
原告忘心從下轎開始就低垂著頭,沉默不語,臉色還是很蒼白。
何當歸以一個大夫的角度看,覺得忘心與其來公堂爭一口氣,不如靜臥吃幾副藥,看忘心的情況可能都撐不過一場堂審。可是她不準備勸忘心,因為了解,鑽牛角尖的女人是最難勸的。
哪怕再多的人證明,陸江北是因為練武才放棄了夫妻溫情,並不是因為外面有別的女人,鑽牛角的忘心也不會接受。用自殘身體的方式來陷害“情敵”,可以看出忘心是個很絕很自傲的人。能接受敗給假想情敵,卻不能接受不戰而敗。
“那麼,開堂吧。”朱棣隨意地揮手,充當佈景板的衙役站成兩排。朱棣也注意到忘心的出氣多、進氣少,於是叫了一個繡墩給她,請她先陳述被害經過。
忘心幽幽回憶道:“我看見清寧郡主何當歸與一個男人偷情,她為了掩藏秘密,將我捆綁,毒打我,還想殺我滅口。我身上的傷痕就是明證,我的丫鬟和廖將軍、安寧侯段曉樓都親眼看見我被綁在何當歸床下,是最好的人證,何當歸根本無從抵賴。”
朱棣聽後一臉驚訝,藉口更衣,把孟瑄叫到了屏風後,用商量的口吻說:“撇去命案不談,受先皇敕封的郡主行為不端,處罰是嚴重的,不但要褫奪封號,還會被幽閉在皇家寺廟,下場悽慘。若本王知道本案中還摻雜了這個因素,是不會公開審理的。”
孟瑄淡淡道:“倘若審理之後不屬實,那麼該受處罰的人就不是郡主了。”
朱棣笑:“聽聞忘心居士從不說謊,不管怎麼看,都對郡主很不利啊。”
“或許吧。”
“如果將軍有心救郡主的話……”朱棣暗示性地說,“本王可以暫且退堂,你我內室敘話。”
孟瑄婉拒道:“多謝王爺美意,我和清兒都感激不盡,只怕陸夫人傷成那樣,已等不了了。倘若案子還沒審完,她先有個三長兩短,死不瞑目,我對陸大總管也難有交代。”
朱棣聽得面色一滯,心中的火氣騰起來,虧得皇室修養功課做得好才沒當場發作。
這時,段曉樓帶著兩個人趕來燕王府,其中一個是何當歸認得的蔣邳,也是錦衣衛中人。他兄長蔣毅是錦衣衛的叛徒,傳聞說蔣毅投了寧王朱權。
“快,你給大嫂療傷,你診脈!”段曉樓指揮著蔣邳和另一個大夫打扮的老頭。
蔣邳與段曉樓、廖之遠等人不同門派,他的暖陽真氣可以助人療傷,對普通人而言就是聖藥。忘心卻不肯讓蔣邳傳功,而理由卻讓所有人一愣:因為男女授受不親,女子不能同丈夫之外的男子親近,療傷也不行。
段曉樓急道:“大嫂,你的傷再不治,性命堪憂!”
忘心近乎冷酷地說:“生死有命,假如我活不過明日,那就是我命該如此。”
段曉樓駁不過她,只有乾著急。
旁邊的廖之遠貼過來,搭著肩膀,悄悄耳語道:“忘心說她親眼目睹了何小妞昨夜會情郎,嘿嘿,陸家宅院的外圍機關重重,不識機關的人縱然長翅膀也飛不進去。如果忘心所言不虛,那麼有嫌疑當何小妞情哥哥的人,除了你,就是老高了。”
段曉樓忙道:“高絕被冰針釘在床上,睡得死死的。”
廖之遠故作訝異:“這麼說,那個無恥的姦夫就是你了!好啊,沒想到段少你是這種人,說一套做一套,說自己已完全放下了,原來是騙人的!”
段曉樓氣得一肘將他搗開,罵道:“什麼姦夫?再不管好你的嘴,我讓你變成死貓!”伴隨這話,鋥亮的方天畫戟出現在段曉樓手中,一記橫劈,光華璀璨,整個臨時公堂上的人都感覺冷風颼颼而過。
“姦夫要殺人滅口!”廖之遠撲到蔣邳身後,低聲威脅蔣邳說,“你見死不救的話,我把你的青樓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