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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告訴我……我不敢欺瞞嬤嬤,這些都是我做夢夢見的……可我真希望那只是一場夢!”
“做夢夢見的?這怎麼可能?”湯嬤嬤疑惑道。
何當歸點點頭說:“就是做夢的我本人也不敢相信,一心覺得是我睡糊塗了,絕對不能當真的。因此一開始我看見嬤嬤也不敢提起昨晚的噩夢,可是最後還是忍不住想打聽一下雙胞子表侄的情況,來證明我夢中的仙人老伯的話是錯的……”
“噩夢?”湯嬤嬤敏銳地捕捉到其中的關鍵詞,眯眼道,“是什麼樣的噩夢?”
何當歸頓了一頓,然後說:“不是當歸膽小怕事,但是這些話當歸實在是不敢說,唯恐見罪於大表嫂和大表哥。求嬤嬤一個人聽聽就算了,不要告訴別人是我講的,否則……別人說不定以為是我咒死表侄呢。”
“死……死?!你說竹哥兒會死?!”湯嬤嬤尖叫道。
何當歸嚇得往後瑟縮一下子,用雙手隔著面紗捂在嘴上,連連搖頭,一個字也不肯再多說,氣得湯嬤嬤過來拽開她的胳膊,勉強壓下焦慮的情緒,柔聲道:“這裡就你我兩個人,你又是個孩子,童言無忌,就算真的說錯什麼我也不會怪你,更不會去大少奶奶那兒說你的不是。這樣說一半留一半的讓我懸著心,不是讓我往更壞的方向去猜嗎?”
何當歸一著急,手上的奇癢又開始發作,一邊撓著癢一邊回憶道:“夢裡,我已經回到了羅東府,夜間我嫌鼠兒和王大嬸她們賭坊的聲音太吵,我就披上一件衣服去……”
“你說賭坊?!”湯嬤嬤打斷她,問,“是什麼賭坊?!”
何當歸先是驚訝地瞪大眼睛,雙眸中流露出懊悔的神情,最後在湯嬤嬤的炯炯逼視下垂了頭,把事情的始末道出:“前幾個月,我無意中偷聽到王大嬸和她的侄子王小大的對話,本來我是不想聽的,可是聽見他們提到了我那四百兩銀子,我就忍不住聽下去了。原來他們在府中開了一個地下賭坊,除了我的例飯銀子之外,似乎他們還扣下了不少底下人的公飯銀子,都當做賭資投在地下賭坊裡。”
湯嬤嬤想了想,不太相信何當歸的話,反問道:“怎麼可能?如果真是那樣,怎麼沒有下人來舉報?”
何當歸不慌不忙地解釋道:“他們把府中能叫去的僕役丫鬟統統叫去賭錢,即使對方輸了付不出錢,他們也不怕對方賴賬,只要把對方的那一份公飯從眾僕役的名單中剔除出去,省下來的公銀就歸他們了。而被扣下公飯的人因為自己賭錢的把柄握在他們手中,也不敢聲張不敢爭辯,等過幾個月攢到了月例銀子,他們又會經不住誘惑去賭錢,想要一把翻身,賺回自己的公飯,然後又被出老千的莊家坑騙一回……這些話,都是我那時候聽來的。”
湯嬤嬤聽完了何當歸的描述,突然黑著臉問:“可是,既然三小姐得知了王啟家的如此重大的犯罪事實,怎麼幾個月前不去彙報給老太太,到現在才說出來呢?你知不知道地下賭坊的危害有多大?早年你還未出世之時,咱們羅東府就因為下人賭錢鬧出了一個大亂子,因此咱們家的家規中早就明令禁止任何賭博行為!三小姐,你也是羅家的一份子,既然你知道了這個情況,就該及時上報才對!如今放任他們開了幾個月的地下賭坊你才來告訴我,你是不是也有包庇袒護的嫌疑呢?”
“冤枉啊嬤嬤,當歸冤枉!”何當歸捂著臉大哭道,“冤枉啊,我怎麼會包庇王大嬸他們呢?這對我毫無益處啊!不說王大嬸把賭坊建在西跨院後面的廢地窖裡,夜裡吵得我無法入眠,單是王大嬸她掌管著廚房,就令我一無飯可吃二無銀子供給自己的小廚房。以至於到最後,我院子裡的所有丫鬟媽媽都心生不滿,十幾個人各自託了關係轉去別的主子那裡當差。沒能轉走的三五個丫鬟也是日夜不忿,根本不拿我當主子了,差遣她們一回難如登天,我沒了辦法只好親自動手做裡裡外外的大小活計,挑水灑掃,縫補漿洗……”
“什麼?!”最恨刁奴的湯嬤嬤聽說了這番話又炸毛了,“那群混賬東西,一個個賣身給羅府領著羅府的月例,連身家性命都是主子所賜,她們竟敢如此昧心欺主!良心真是讓狗給吃了!三小姐你怎麼不去找老太太告狀呢?”
何當歸垂頭拭著淚回答:“我原本想去央求老祖宗,告訴她我院裡人手不夠,請她做主把之前走掉的十幾個丫鬟媽媽調回我那兒。可是我突然聽見剩下的那幾個丫鬟羨慕地提起走得那些人,說她們那些人不是去了三舅舅的梅姨娘那邊,就是去了二姐新得的蘇眉院裡……”
“蘇眉院?”湯嬤嬤皺眉,“二小姐何時把蘇眉院佔了,我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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