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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氏又似突然想起什麼,胖胖的臉上露出一個不忍的表情,道:“其實,我們也怕是自己胡思亂想,平白冤枉了逸姐兒。不過眼下,齊玄餘就住在南苑客房,平日裡誰家能請的到他,何不就趁這個機會讓他給算一算?”
老太太向來篤信鬼神之說,先前聽說三小姐被神仙救了,正喜得沒法兒。誰知,被大兒媳和大孫媳一搭一唱的幾句話,澆滅了心頭的喜悅之情,而且聽她們說的有理有據,老太太自己也漸漸相信了三四分。於是,老太太點頭道:“也好,我也想見見這個齊家的晚生是個什麼人物,能被咱家老太爺如此看重。”轉頭吩咐下面站著的績姑娘,“你去一趟南苑,把齊先生請過來。”
大太太心中暗喜,對劉貴家的幾個人說:“你們也別杵在這裡了,下去吃碗茶歇歇吧。”婦人們行禮告退。
董氏猶豫一下,道:“我還要回去看看竹哥兒,就不多坐了。”老太太點頭許了,於是董氏款款站起來,裙釵叮噹地走出門去。一時之間,屋裡走得只剩老太太大太太,以及三個伺候的小丫鬟。
齊玄餘是大國師齊經的獨子,自幼得國師的真傳,是個通天徹地的能人,道號“天機子”,如今在朝裡任正五品欽天監監正。聽說,這個齊玄餘年紀還不到二十四歲,面如冠玉,形容俊美。不知什麼緣故,他竟與羅家八十一歲的老太爺成了忘年之交。因此這回下揚州,他不住在官府為他準備的行邸,而是直接住進了羅家裡。
董氏雖是已婚婦人,可畢竟是年輕媳婦,客人又是個美公子,因此她是不便會客的。老太太和大太太也想到了這一點,於是就讓她走了。
隔了一盞茶時分,績姑娘領著一個年輕男子走進來。來人走近,作揖道:“不知老夫人有什麼吩咐?”老太太和趙氏對望一眼,心頭一陣納罕,這位傳說中的欽天監監正,看起來怎麼如此……
來人是個漂亮的少年,身穿綠色綢布小衫,頭戴小帽,嘴裡叼著一支狗尾巴草穗。
老太太笑道:“齊大人和我們家老太爺平輩論交,連老身我也矮了你一輩,可不敢用‘吩咐’二字,不過眼前確實有事相求。”說著讓小丫鬟捧上一張紙,道,“聽說齊大人能識人相面,卜字占卦,向來奇準無比。還聽說,有富商抬著幾箱子金銀去請你,齊大人卻不屑一顧,說了句‘雖善卜不濫卜’。現而今,我們羅家出了件異事,老身對此束手無策,只好仗著老太爺與你的交情,請你來佔一佔紙上這個生辰八字。”
齊玄餘的鳳眼眼波流轉,曬然一笑道:“老夫人言重了,我在你們家白吃白住半個月,佔個八字又有何難。”說著接過八字,看了一眼,便思忖著說道,“癸亥年,己未月,丁亥日……歲煞西,星宿壁,五行之中屬‘屋上土’……應是個貴人的八字,不知老夫人想問些什麼?”
老夫人嘆氣說:“老身的外孫女十日前意外夭亡,家裡不便給她發喪,就送去了城外的水商觀。可今天送靈的婆子來報,說外孫女又活了過來,她本人還依稀記得,是吃了一個老神仙給的藥醒過來的。與此同時,家裡的另一個小兒生了場病,至今不見好。老身怕這其中有甚古怪處,所以想讓你看看……外孫女的生辰八字裡……可帶著妖氣?”
齊玄餘忍俊不禁:“妖氣?老夫人此言差矣,朗朗乾坤,如果真有妖物,也決計進不了你們家的硃紅高門。既然這位小姐曾在府中住過,那她就是不折不扣的人,和妖氣沾不上一點兒關係。至於貴府有小兒生病,不知道這小兒與小姐是什麼親屬關係?是不是親姐弟?”
老夫人搖頭:“竹哥兒是逸姐兒的大表哥之子,論起來,該是她的表侄子。”
“那小姐的父母兄長,如今都還康健否?”
“她娘身體很好,一心向道。”
齊玄餘的鳳眼略斜微揚,朱唇上挑,帶著點玩世不恭的笑意,道:“從來‘命硬克親’的說法,克的也是親父親母之類的長輩,沒聽說長輩還能去克侄子的。既然小姐的母親都安然無恙,她又怎會拐彎抹角地去克一個遠房侄子,哈哈,不知是誰冒出了這種荒誕不經的想法?”
趙氏的臉上頓時有些訕訕的,口中責怪道:“都是竹哥兒的娘提起來的,本來婦道人家見識就少,何況竹哥兒又是她的心肝肉,難免就想多了點。”
齊玄餘但笑不語。老太太又問道:“從八字裡還能看出點什麼來嗎?我家逸姐兒的命道如何?將來有無什麼大災大難?”
“嗯,桃源只在鏡湖中,影落清波十里紅,”齊玄餘又細看一回手中的紙,笑道,“老夫人若是想問小姐的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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