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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黑麵神的黑斗篷贖回去。何當歸只一眼就看出來,那衣物與自己的身量相符,顏色也相宜。
雖然不想無緣無故的受人恩惠,但看著段曉樓亮晶晶的眼睛和凍紅的鼻尖,拒絕的話滾在舌邊又咽了回去,默默接過他手裡的包袱。細想一下,自己和他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交集也僅限於在道觀裡的這寥寥數日。大概是他看自己十分可憐,所以就施捨些關懷吧。
之後,何當歸挑出一套衣裙換上,繫了件披風,想去苦喬院找太息商量一件事。走了幾步就看見真珠鬼鬼祟祟地往山下跑去,然後就瞧見了程婆子索錢的那一幕……正在想辦法給真珠解圍的時候,突然有人在身後拍了她一下,何當歸回頭一看,來人正是段曉樓。他也看見了何當歸跟在真珠後面,於是也跟過來。
真珠感激道:“多謝段相公熱心幫忙,只是不敢讓你破費,銀子算我借的,稍後奉還,請你萬勿推辭。”
不等段曉樓說話,何當歸笑了一聲,說:“等一等,這種冤枉錢,誰都不用出。”
真珠和段曉樓不解地看何當歸,只見她妙目流光,望著段曉樓說:“此事還要讓段公子走一趟。”
※※※
何當歸和真珠二人剛進山門,懷問就迎上來,焦急地說:“大師姐,你快去看看,師父用拂塵追著真明打呢。”
真珠皺眉:“怎麼回事?快說清楚!”
“師父讓真明去收拾藥廬,真明與真恭一向要好,見真恭被師父打發了心裡就憋著一口氣,當場回了句‘我可沒那理藥的本事,找有本事的去吧’,師父大為光火,說要治死那些腦後有反骨的叛徒!”
何當歸勸道:“莫慌,錦衣衛就在她家後院住著,借她個膽子她也不敢殺人,頂多是嚇唬嚇唬罷了,先過去看看情況再說吧。”
真珠點頭,想一想又說:“妹妹你先回東廂,我去勸勸師父。”太善有個血衝頭的毛病,一旦火氣上來了,誰也不放在眼裡,逮住誰就打誰,真珠深恐會驚了柔弱的何妹妹,所以不讓她去。
何當歸微笑:“那姐姐當心一點,我先去了。”說罷卻不回東廂,反往山門外走。
真珠雖然奇怪,當下也顧不上別的,徑直往前院趕去。一進去就見真明坐在地上哭,雙手護著頭,手心朝向太善的那條銅柄拂塵,掌心被打的血糊糊的。
真珠剛忙拉住太善的袖子,苦苦規勸:“師父何苦為了一個小孩子的瘋話動氣,仔細氣壞了身子。你的腰疼病不是又犯了麼,何苦拿個這麼重的拂塵,真明有什麼錯的地方,要打要罰也合該徒弟來替你打啊!”
太善用手扶著腰,冷笑:“你心裡只怕也恨著我吧,怪我對付真恭她們的手段太狠毒!”
真珠強笑道:“師父誤會徒弟了,今天是您新上任的第一日,我只是想圖個喜慶和順,底下的弟子們心裡順服了,辦事的時候也會多用點心。”
太善不僅沒消火,反而更加暴怒:“你是說——現在沒有人服老孃?”
真珠額頭冒汗,想要自圓其說,外面突然傳來一陣騷動,許多道姑慌慌張張地從院裡跑進屋裡。太善忙問她們:“又怎麼啦?”不會是錦衣衛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又來抓人吧?
一個道姑驚魂甫定,說:“剛才來了一群烏鴉,還過來啄我們的衣服!”
“烏鴉?”太善皺眉,“烏鴉從來都是在山上的野林子裡找食,無緣無故地幹嘛來襲擊人?”
道姑們也答不上來,紛紛把衣服上的汙跡、毛邊和破線頭給太善看。經過這樣一番折騰,太善的火氣也跑爪哇國去了。況且眾人現在都在這裡吵吵嚷嚷的,萬一引來那些錦衣衛,搞不好會抓她一個現行。
真珠察言觀色,看太善有息事寧人的意思,連忙衝著角落裡的真明喝到:“師父慈悲,不與你這小孩兒計較,還不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以後仔細著點!”
真明瞄了太善一眼,見她沒有出聲反駁,連忙爬起來跑了。真珠讓“避難”的道姑們去耳房候著,轉頭又給太善倒了一碗葡萄酪。
太善拿起來喝了一氣,放下碗瞪了真珠一眼,沒好氣地說:“現在藥廬和丹房是我的管轄範圍了,我怕再有太塵的那種醜事發生,一心想要好好整頓整頓藥廬。可剛才我去看了一回,那裡比狗窩還亂,藥材全混在一起亂了套。我就想著,讓幾個姑子找出太塵的那堆破醫書,再比對著書上的圖畫,按著藥櫃上的標籤把藥理一理。可那些霸道的官爺們之前為了找賬本,把醫書也撕得亂七八糟,光拼書也要拼個十幾天。你說現在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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