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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人為的寂靜中,何當歸怯怯的聲音響起來:“太善師太,各位師傅,今夜貴道觀走水,各位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不過我的金鎖早已經遺失了,因此放火的人絕對不是我,還望各位師傅明察。”
太善抱著頭蹲著,人也矮了一截,依然硬裝著氣勢洶洶地說:“這又奇了,這邊我們查出了你的東西和縱火賊留下的一樣,那邊你的東西就丟了,天下間有這樣巧合的事嗎?”哼哼,無論那小妮子怎麼辯白,這個黑鍋她都背定了!她就是上天送來了給道觀墊背的!
“師太,你說錯了,”何當歸的聲音淺淺柔柔,像羽毛一樣刷過眾人的心頭,“道觀走水是今天夜裡的事,而我的金鎖卻是白天就丟失了。因為這把金鎖是小女子的愛物,我丟失後十分焦急,所以我還投狀報了官,兔兒鎮的衙役正三班輪換在道觀裡明察暗訪,所以丟鎖之事絕不是小女子信口開河。”
真明小聲地證實道:“師父,我剛剛就說了,可是……你們都沒聽見,我去東廂的時候,看見何小姐的屋子被翻得亂七八糟,看起來是遭了賊了!”
太善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其他的道姑也面露失望之色,這樣一來就不能讓何當歸頂下縱火的罪名了。
何當歸不緊不慢地繼續說:“請各位明鑑,一則我的屋裡就有火爐,燒水煮湯的在屋裡做就行了,斷斷不會跑到這裡來;二則是我本人叫來了十幾個捕快幫忙尋找失物,又怎麼可能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故意放火?因此——就算是真的有人心懷不滿,意圖放火燒了錦衣衛大人,營救囚犯太塵,那個人也絕對不是我。呵,聽說太塵已經在道觀住了將近三十年,廣結善緣,極受愛戴。而小女子才住進來不到七天,僅見過太塵一面,跟她說過兩三句話,怎比得上各位師傅和她的感情深厚呢?”
太善越聽頭上的汗越多,壞了壞了,自己怎麼忘了這一茬了?她後悔不迭,如果剛剛讓懷心領一個“過失引火”的罪名,這事情原本能小大事化小,就算錦衣衛揪著這件事不放,處罰也不會重到哪裡去,最多就是閉門思過、停止接待香客。可是,太善先是想趁機把懷心弄死,就隨便給懷心安了一個“營救太塵”的罪名;後來,她物色到了更好的替罪羔羊何當歸,又給何當歸扣了個“縱火燒官”的罪名。
現在,何當歸輕鬆洗去了她自己的嫌疑,卻把“縱火燒官”和“營救太塵”的兩個罪名疊在一起,丟還給她們。太善實在沒有想到,那個外表柔弱的丫頭不光腦筋很清楚,嘴皮子也如此厲害!這回她太善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了!
太善怨憤地看了何當歸一眼,卻見何當歸也正在直直地盯著她瞧。那眼神冷幽幽的,像是從寒冬臘月裡的古井中望出來的,帶著一股讓人發怯的森森寒氣,竟然讓身為老油條的太善生生打了個寒顫。太善自衛一般地低下了頭,心中驚疑不定,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如此畏懼一個十歲小丫頭的眼神。她想要抬頭再確認一回,說不清為什麼,她心中有一個強烈的聲音勸告著自己,不要抬頭,不要抬頭!
段曉樓皺眉看何當歸,責怪道:“這麼冷的天,你怎麼不多加件斗篷,若再著了風寒怎麼辦?”何當歸垂眸淺笑,廖之遠仰頭,對著頭頂上的月亮翻了個白眼。
陸江北負手看著一群蹲在地上的道姑,上前踱了兩步,冷冷道:“道觀是清修之地,竟會有盜竊之事發生,以後客人如何再安心住這裡?此事一定要徹查清楚,再把人家姑娘丟的東西找回來!”太善又伏地磕了兩個頭。
高絕打了個哈欠,說:“我困了,你們自去找吧。等抓到了人,明天上火刑的時候叫我!”說完,黑色的高大身影倏然在原地消失了。太善等人不可思議地張大眼睛,只見兩三間被燒燬的房舍屋頂落下了幾片碎瓦,一個大活人不見了。太善等人心膽俱寒,他是人是鬼?
好詭異的輕功身法!連何當歸的眉心也跳了一下,這種身法分明是……
何當歸突然打了冷戰,急得段曉樓又想給她披件衣服。可是為了今晚的行動,四人穿的都是緊身的勁裝,就算他願意脫,也不能當著這麼多道姑的面脫吧?段曉樓微一撫額,拋下一句“我馬上回來”就騰空而起,踏著廖之遠的頭頂飛走了。
廖之遠氣得“嗷嗷”大叫,何當歸看了看廖之遠,試探性地問道:“那天晚上,段公子和高公子比武,我見他們的武功招式很相似,像是一個師父教出來的一般,怎麼……他們的輕身功夫卻如此迥異,大不相同?”
廖之遠漫不經心地抓著下巴,給她解釋道:“高絕曾去東瀛待過三年,回來後輕功就精進了不少,幾乎在我們八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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