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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你的手過一個時辰就能動了,七日後你可以拿到第一次的解藥!”然後以最快的速度跑出了這道迴廊。
一直跑到了正堂,她才停下來舒了口氣,呼,好可怕的一個少年!絕世的武功,縝密的心計,無情的辣手!
他究竟是什麼人?朱元璋的兒子、孫子和侄子中封王的有三十多人,似他這個年紀的也有六七人之多,何況,他雖然自稱為“本王”,說不定也是誑言詐她的,龍涎香雖然一般人用不到,但他的輕功那樣絕倫,能進大內盜走龍涎香也未可知……此事很不妙,他竟對自己的秘密產生了興趣,還想把自己押走“慢慢研究”……總之,直到他離開羅府為止,自己都要多備一點那種“毒”針。
“三小姐,可算找到你了!你去哪兒了?”李嬤嬤和花嬤嬤氣喘吁吁地跑近說,“大少奶奶帶著竹哥兒來了,現正在往這邊來,你……”
“那一切依照計劃行事,我去茶水間躲起來。”
何當歸轉身走進了正堂,穿過一間套一間的偏房和耳房,走到最後一間房裡,倒了杯茶壓驚。幸好昨夜偷到這套針之後她突發奇想,覺得用天蒼麻藥汁塗在針上,配合自己的雲岐針法,疏導真氣的效果可能會加倍,沒想到自己還沒來得及試,就先用在了寧淵身上。天蒼麻有歸膽經、振心陽的特性,再加上自己扎出來的那個大血泡和酥麻的感覺,才暫時唬住了寧淵,迫使他發下了那個毒誓,只希望他能言而有信,不再來找自己的麻煩。
本來,她想讓那一對叫風言風語的小廝出去找找蟬衣,可是如今已經跟寧淵鬧翻,只好再想別的辦法了。何當歸正出神的想著事,然後就聽見外間傳來董氏和湯嬤嬤的說話聲,再細聽時,發現來的人真不少,羅白前、羅白芍和韋哥兒的說話聲也摻雜在其中。
湯嬤嬤也沒想到,昨晚老太太剛呵斥走了兩個,今天加上昏迷的竹哥兒,竟然一口氣來了五個,而她們這邊的人手,加上李花二嬤嬤才三個。敵我人數懸殊,為了把竹哥兒單獨留在耳房,湯嬤嬤熱情地邀請眾人去找老太太說話,眾人紛紛同意了。董氏走的時候想把竹哥兒一起抱走,湯嬤嬤又阻攔說,昏迷的小兒不能頻繁移動,否則容易著了風寒不說,還有摔壞的危險,董氏覺得有理就把竹哥兒往榻中央一擱,轉身走掉了。
何當歸聽得所有人的腳步聲都遠去,又側耳聽了一下外間竹哥兒的呼吸聲,悠長平順,顯然是好夢正酣,於是出去察看他的情況。
一個瘦弱的三歲小童身著錦緞,蓋著錦被,雙目緊閉,彷彿正在做著一個沒人能打擾的夢。何當歸慢慢踱近,心道,董氏既然敢抱來給老太太看,估計竹哥兒一時半會兒是醒不過來的,不知她用什麼辦法讓他睡著的呢?何當歸掀開錦被,拉過那隻比她的手還小一半兒的手摸脈,然後又翻開他的眼皮察看眼白的色澤,不由得發出嗤笑。
蒙汗藥,竟然是蒙汗藥!天下間竟然有這樣狠心的母親,只為了找個人出口氣,只為了陷害一個跟她無甚仇怨的小女孩,竟然對自己的親子用上了蒙汗藥!
蒙汗藥雖然顧名思義,矇頭大睡一覺,發發汗,藥效就自褪了,可那也是對健康的成人而言。竹哥兒是幼童,又兼生了一場重病,正是陰虛陽虛心虛腎虛的時候,吃了這分量不輕的“精煉蒙汗藥”,會有什麼樣的後遺症還真是不好說。雖然羅白前算得上一個高明醫手,但是董氏沒有耳濡目染到一丁點的醫理常識,還不知道如今她已經鑄成了大錯。
何當歸想了一下,取出三枚小號和一枚中號的銀針,然後脫去竹哥兒的外衣施針。約莫過了盞茶的工夫,她隱約聽見遠處傳來吵吵嚷嚷的說話聲,其中以董氏的聲音最響。何當歸皺一皺眉,迅速地收針並給竹哥兒穿好衣服,同時嘲諷的一曬,董氏平時說話都是蚊子聲娃娃音,看來這一次她從羅白前那裡受了不少的委屈,為了給她自己掙回一口氣,連說話的真聲都拿出來用了。
把竹哥兒的被子恢復成四角捲起的原狀,何當歸單手撐著窗臺跳到了屋後,站在一叢月季花後傾聽遠處傳來的人聲。除了剛才走掉的一群人,似乎還有老太太那一撥人,以及最近都住在羅府給竹哥兒看病的三清堂名醫馬吳二人,呵,真是比唱一臺戲還熱鬧。
稀里咣噹的一通腳步聲之後,董氏的哭聲傳來:“我的竹哥兒昨天才剛好了,那人好狠的心哇,送來的燕窩裡不知放了什麼,竹哥兒喝了兩口就昏過去了!嗚啊,不知道這一次還能不能醒!”
因為昨天被老太太申斥過一回,所以今天董氏不再喊何當歸的大名,只是用“那人”“那人”的代指著何當歸,老太太、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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