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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得人慌。湯嬤嬤指了指桌上的畫,追問道,“那他為何要把你畫進畫裡?你瞧,這神態這眼神這微笑,簡直惟妙惟肖!二太太常請了有名的畫師給二小姐她們畫像,可沒有一個畫師能畫到這樣的程度,他若對你沒有生情,為何這筆筆都透著濃濃情意,字字都訴說著深深思念?”
何當歸笑彎了腰,一邊用帕子擦著眼角笑出的淚,一邊道:“原來嬤嬤也是出口成章的文學家,去參加科舉大約也能考個榜眼了……我不懂畫,也不識字,因此不知這上面訴說了什麼內容,不過,我彷彿聽風少爺提過一句,說什麼那姓寧的客人有個夭亡的妹妹長得跟我很像,可能他畫的是他妹妹吧。”
“妹妹?!”湯嬤嬤跟九姑對視了一眼,九姑思索片刻點頭道:“這是極有可能的,這《江城子》是悼念亡者的,若寧公子真對三小姐有意,也不該選這首詞送她,若說是見到一個跟亡妹長相相似的三小姐,一時傷感作畫、題詞、贈佩都說得過去了。”
湯嬤嬤信服地點點頭,可另一般苦惱卻冒出來:“這玉佩看著很不簡單,不似尋常百姓之物,咱們怎生處理才好呢?三小姐,你怎麼看?”
“不知道。”何當歸簡潔地說。
湯嬤嬤和九姑沉默片刻,九姑謂湯嬤嬤道:“不管是對三小姐示愛,還是將三小姐當成了亡妹的替身,這塊玉佩都是贈給她的,既然老太太那邊也拿不準主意,依我之見就先暫時由三小姐保管,待日後揚哥兒或寧公子上門的時候,問明原由,再決定是退是留,如何?”
湯嬤嬤遲疑地將玉佩收回錦盒,鄭重地塞進何當歸手裡,囑咐道:“一定要收好,千萬不能碰壞一丁點兒,更不能丟了。這樣吧,我一會兒去庫房選一口百斤生鐵銅鎖箱,專門給你收藏這玉佩,三小姐,你務必要收好了!”用命令式的口吻叮嚀一番後,發現三小姐懨懨的彷彿抓不牢那錦盒,想到她剛才說“早晨起來後經常手抖”,嚇得湯嬤嬤一抖,又將錦盒奪回來,回身塞到了裡屋繡床的枕下,又著意交代了幾句,才和九姑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二人前腳一走,蟬衣後腳跳進門來,從圍裙下摸出一個蘋果咔嚓咬了一口,問:“小姐你早點想吃什麼?湯嬤嬤給咱們送了好多吃的穿的用的,光吃的就堆了廚房的儲物間一桌子一地!比上次給你擺靈堂的還多呢,好多東西我認都不認得,比如一種淡紅的小果子,一嘟嚕的那種,問了香椿芽才知道那就是那個楊貴妃最愛吃的荔枝!她告訴我說盡管用冰冰著,那個水果還是不禁放,越早吃越好,我剝給你吃吧?”
“我不愛吃那個,你們分著吃了吧,忽然覺得又困了,我想去躺一躺,你們去整理東西吧,再從院裡的十二個粗使丫鬟裡挑兩個伶俐的幫你們管小廚房;湯嬤嬤待會兒差人送來鐵箱子後,讓他們放在門口,別來敲我的門;若琉璃堂遣人讓我帶竹哥兒過去,你就讓薄荷豆姜她們抱去給看一回,天黑再抱回來;不管誰再來,就說我吃壞了肚子不能見人,好了,就這樣,你快去吧。”
說著半推半送地將蟬衣弄出門去,仔細地插好了門閂,又尋到一根鐵釘加固了一回,確認無虞了,又聽得蟬衣咬著蘋果嘟囔著“吃甜面線吃壞肚子了嗎”走開了,鬆一口氣逃回裡屋,放下門簾子,跑回床上,放下床帳。
她太高估自己了。
以為經過一夜的緩衝已經好了,沒想到還是不行。
是因為桂花露喝多了麼?胃冷得冒寒氣,縮成了一團,在她的腹中搞鬼。
她哆哆嗦嗦地捧著小腹藏進被子裡,不行,她已經不能見任何人,讓她只一個人這樣待著吧。
還以為一大早天上降下了好事,還以為湯嬤嬤帶著東西和各種補償的措施來酬功,來表彰孝順外孫女,原來她們在疑心,有個身懷皇家之物的皇室子弟喜歡她,原來她的一層疊一層的籌謀和表演,及不上他的一幅畫。是啊,他從來站的就比她高,這樣的差距是仰望都夠不到的。
前世她以為她愛他,今生醒來她以為她恨他,現在他真的出現了,她才明白這種感覺是恐懼。自己的各種好本事和深沉心計都是從他那裡學來的,鬥羅家的董氏羅白芍等人時彷彿是大人玩小孩,現在深沉心計的祖師爺出現了,她不禁產生了一種永遠難以超越對方的自卑感。聽到他已經離開羅府,她口上不忿,心中卻是滿滿的慶幸,她再不用跟那種可怕的人物交鋒了。可是他為什麼還將他的毒藥留給自己,難道他以後還會再來找自己嗎?
難道她正在桃夭院裡過平靜日子的時候,突然有一天,他會跟上一世一樣,遣個巧舌如簧的媒人,打著寧王的名義來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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