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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知州大三歲,是個普通民女,又曾嫁人七年,雖然她也暗暗仰慕盧知州,但世俗的眼光令她卻步不前。兩人的關係,一時就像七年前那樣僵持住了。
最後廖青兒得知此事,跟何當歸一起略施一小計,讓珍珠姐抱著盧知州的“屍體”哭著道出了對他的感情,聽得被何當歸封住穴道的盧知州心花怒放,於是等穴道化開之後,這一對沖破世俗桎梏的戀人終於喜結良緣,如今珍珠已有了三個月的身孕,專心坐在家裡繡花安胎。
“青兒你一時說要嫁個大富翁,一時說要娶個美男子,一時又說要找個小相公,很難想象這世上會有一個三者齊備的男子存在,我勸你還是降低點兒標準吧,”何當歸取笑道,“在我們這裡,女子二十二歲之後還沒定親就很奇怪了,若是二十六歲後不嫁人就要交給官府三倍的人頭稅,而且其他人都會像看長犄角的怪物那樣看著那名交稅者。你現在已經是十九高齡,莫要挑花了眼,最後挑到一個‘三無男子’。”
“誰說我要找個三合一的人?本小姐說的是找三個相公,一號相公用來付賬,二號相公用來侍寢和帶出去逛街吃飯,三號……呃,三號用來當沙包出氣!”廖青兒仰頭,神往地想了一回,看到何當歸的表情抽搐,她抗議道,“幹嘛,你在笑話我?別忘了,我現在可是兩萬多兩銀子身家的富姐,當然要過一過他們那些有錢男人左擁右抱的癮,給咱們女人揚眉吐氣一回。瞧吧瞧吧——”
廖青兒朝著河對岸努了努嘴,示意何當歸去看,“那個調戲過小白兔的文翰,現在又在用赤果果的曖昧眼神電擊你呢,太無恥了!說老實話,我真有點兒羨慕你,把臉擦上一層黃,又改小了眼睛改厚了嘴唇,照樣是美人一枚。嘖,你再這麼妖孽得發展下去,明年就算你把臉塗成紅關公、黑張飛,也遮不住你那種能嚇死魚嚇死雁的美貌了,不如我給你粘兩條刀疤吧,就說你被人毀容了!”
“好啊,”何當歸點點頭道,“那樣的話,孫湄娘可要樂得睡不著覺了。”
廖青兒那兩道未經描畫的煙籠眉蹙緊道:“奇怪,為什麼你二舅母就單單對你一個人這樣壞?要不是我藏在屏風後,親眼看見了她在人後對著你一人時的那副陰險嘴臉,我還以為她那個人不錯呢,像個精明的職場女性的感覺,對所有人都熱情周到,八面玲瓏的。”
何當歸不欲多透露那些醜惡黑暗的真相,只是簡單道:“她把我當成天敵,我也恨她入骨,在這樣的仇恨面前,原因什麼的都已經淡去了。”
“喂,你們倆別光顧著說話!”鄭先生中氣十足的聲音在遠處響起,“到你們倆了!”手指點住的是何當歸她們二人。
她們這才注意到,原來木質酒杯隨水流下,正好停在了她們兩個面前,於是廖青兒按照她們之前的分工安排,取過水中杯仰頭喝乾。何當歸正要作兩句打油詩應付過去的時候,廖青兒聽說題目是“雪花”和“落花”,突然雙眼一亮,高舉著一隻手躥起來說:“我有了!我有了!我來!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唔,想起來了!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欲與天公試比高……呃,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這個是雪花的,落花的是,花謝花飛花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如今奴家挖坑葬花,他年誰來挖坑埋我……呃,就這樣,謝謝!”語罷朝對岸鞠了個躬。
何當歸在她躥起來的時候,被她的屁股衝歪了身子,等重新坐穩了之後,何當歸的額上微冒冷汗,這,這死一般的寂靜是什麼。
渾然不覺的廖青兒把她們酒壺中的最後一點壺底倒進木杯裡,發現只倒了一個杯底,還有一些混濁的梅子渣渣,於是衝下遊的關瞻、伍毓瑩等人揮手喊道:“不好意思這一壺酒被我們喝光了!你們喝的時候自己倒吧,我給你們洗乾淨杯子!”說著潦草地在溪流裡涮了一下木杯,帶著一些梅渣,帶著半杯溪水,把那隻木杯放流了。
廖青兒樂呵呵地坐回石臺,問何當歸:“何才女,我的那兩首詩做的怎麼樣?我厲不厲害?”
何當歸慚愧道:“剛才不小心被你撞倒了,所以沒注意聽,你要喝酒嗎?我再去領一壺來,那邊好像在派發零食呢。”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如今溪流邊所有長眼睛的動物,包括人啊鳥啊青蛙啊小花貓啊,都在盯著她們這裡瞧,而且這次,她好像做了一回襯托青兒的綠葉。
廖青兒擺擺手,爽朗地大聲笑道:“零食?不吃了!你也留著肚子別亂吃了,你忘了,今晚咱們(怡紅院)要掛一個新的紅牌姑娘,咱倆還要(女扮男裝)去給她捧場呢。”何當歸略驚嚇地連捂了兩回她的嘴巴,把關鍵詞給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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